“来我这里求学的年轻人数不胜数,不过大多数都被老夫做成了蛊人,能放回去的本就没几个,老夫自然记得。”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十分宝贝地拿起身边的一个罐子,伸手进去,再拿出来时,只见洁白的手中捧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蜘蛛,对比明显。
“你说。”老人道。
“蛊王受蛊,以杀人为生,嗜血残暴,不畏惧天下所有的毒,宛如毒人,又不受任何人控制。”赫连涣说。
“蛊王一出,天下大乱。”老人脸上的笑容又没了,说话带着神秘又让人十分难受的气声。
“在下是想讨教,如何对付这个蛊王。”赫连涣又说。
“对付蛊王?蛊王不可对付,老夫大半辈子都在钻研蛊,到头来却没能做出来一个同蛊王一样的蛊,老夫没有这个本事,你此行,怕是来错了。”老人轻轻抚摸着蜘蛛,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
“我看您是怕,无法对付蛊王,无法对付他留下来的东西。”
“放屁,那个老匹夫,他人都是死在老夫手里,区区一个蛊,老夫如何不敢!”
“你方才还说自己没这个本事呢。”宋宁渊插嘴道。这老头说话简直前后矛盾,她听着都忍不住了。
那老头一个完好的眼睛猛地转向宋宁渊,跟演鬼片一样,宋宁渊急忙往赫连涣身后躲了躲。
“对,对。好,既然这样,老夫就告诉你,只不过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你身后那个小兄弟看起来不错,将他交给我做个蛊人,我便将方法告诉你。”老头将目光移到了宋宁渊身上,那眼神堪称贪婪。
宋宁渊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她又往后退了退。
赫连涣低下头,轻轻笑了出来,说:“今日我带她来,不是让她做蛊人的,而是我一早就知道您的要求,我来做。”
老头明显是被惊到了,他上下打量了赫连涣一番,过了很久,才说:“你这小子,还真是怪。”
宋宁渊也完全没想到,赫连涣叫她过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到底是多么恨这个蛊王,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赫连涣微微转过身,抱歉地冲宋宁渊说:“今日的事,是我的错,来之前并未告诉你真相,不是别的,就是怕你阻止我或是拒绝,宁渊,在这个京城,我最相信的人就是筝儿和你,但筝儿刁蛮任性,她绝对不会同意我做这般的决定,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
宋宁渊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赫连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虽然自己确实被隐瞒了,但是一看到这样的他,她竟一点被骗的气愤都没有。
“好了,您不是也想除去蛊王吗,这样就能证明,您的功力远在他之上,我这个身体的报酬也会如实给您。”赫连涣平静地说。
那老头嘿嘿一笑,缓慢地走到了柜子后面,过了很久,才拿着一个小盒子又走了出来。
“这里面是除掉蛊王的方法。”他将盒子捧在手中,半举起来,示意给赫连涣看。
赫连涣看了看,然后转身对宋宁渊说:“你等会儿不必管我,只要带着这盒子回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找你拿。”
宋宁渊看着赫连涣,没有应。
“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若是你不帮我,就真的没人肯帮我了。”赫连涣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他的眼神似水般温柔,让人看了心中发酸。
“那个蛊王,有这么重要吗?”宋宁渊问。
“有。蛊王不死,我便会死,与其这样,不如同归于尽。我查了十几年,这才找到了此人,若是这一回再没有进展,我也离死不远了。”赫连涣平静地说。
他说完这话后,转过身去,对那老头说:“好了,莫要再浪费时间了。”
老头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勇气的人,之前的人来同样会带礼品,不过这礼品都是别人,这还是头一个自己做蛊人的。
不过他这边很久没有过如此完美的蛊人了,如此想来,他还有一丝兴奋。
老头一挥衣袖,只见一股难闻的烟雾弥漫开来,宋宁渊一惊,急忙闭息,待烟雾散去,赫连涣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的白衣散落在地,没有了任何动静。
宋宁渊急忙蹲下身,用力摇了摇他的身子,没有任何动静。
“行了,他都自己愿意做蛊人了,你还管他做什么,给你,这个拿去,出去吧。”老人将手中的盒子扔给宋宁渊,宋宁渊伸手接住,只觉得里面空荡荡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急功近利。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
老头用沙哑的嗓音说,然后发出了几声风箱一样的笑声,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一边的柜子边。
他的手拥有同他的身子完全相反的灵活,不知道按了一个什么机关,一开始没什么动静,后来沙沙的声音渐渐围绕了四周。
宋宁渊耳朵动了动,这声音有些不同寻常,让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很快,宋宁渊就蹦了起来,她皱眉看向黑暗的角落,只见满地的密密麻麻的蜘蛛一样的虫子正围拢过来,就像是一张厚厚的地毯。
宋宁渊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她转身看向那个老头,厉声道:“你诈我们?”
老头露出一口烂牙,笑得老奸巨猾。
宋宁渊来不及对他怎样,她已经看到有几只黑色的蜘蛛爬到了赫连涣白色的衣服上,于是一挥衣袖,内力带起一阵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