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渊拍了拍胸口,心中觉得有些气闷,好歹也是救了他一命,虽说不被他认出是好事,但这般的态度对救命恩人,当初真应该将他扔在那荒漠中。
回忆了一番之前的事情,宋宁渊微微蹙起了眉头,既然他这么厉害,又如何会以那副姿态出现在西北荒漠之中呢。不过看方才,他那副样子明显就是身体有恙,宋宁渊将视线投到他离开的地方,叹了口气。
被所有人敬畏的战神,其实身子不好,还故意隐瞒,上次在荒漠之中已经被她看到了一次,还好并未被她认出,如今自己又看见了一次。想到这里,宋宁渊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道:宋宁渊啊宋宁渊,你怎么就这么点背呢?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保没有再跟着的人后,她走出假山,大步离开了。
另一边,萧陵已经出了宫门,一辆装饰得花里胡哨的马车等在门口,萧陵看了它一眼,眼中透露出满满的嫌弃,然后像是看不见似的,走了过去。
车中伸出来一个脑袋,大声叫道:“萧大战神!莫装看不见我,来来来!”
萧陵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看了那人一眼,谢皓池浑身一哆嗦,马上软了态度,嘴角下撇,柔声道:“萧陵,本公子好心来接你,你为何如此冷漠,如此这般,真是伤了本公子一颗稚嫩的心那。”
萧陵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嘴角,然后看了看四周,跃上了马车,顺手将伸出脑袋的谢皓池按了回去。
“下次若是再见你坐这东西,我就一把火给你烧了。”萧陵拿掉座位上毛茸茸的软垫,扔出了马车,这才平平稳稳坐下,坐姿甚是端正。
谢皓池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坐垫,小声说:“你怎么如此暴力,这可是我托人从西北带回来的狐狸毛,花了不少银子。”
萧陵懒得理他,闭上眼睛,安静调息,方才就连他也感觉到意外,自己身上的毒,似乎发作频率越来越快,这次竟是让一个小子目睹了,若是往常,他大概真的会杀人灭口。
不过看那小子胆小如鼠的样子,大抵不会有胆子说出去。也就罢了。
谢皓池见他不说话,方才的不正经也消失了,压低声音问:“怎么,你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萧陵闭着眼,点了点头。谢皓池见状,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感受了一会儿,表情凝重下来,道:“你的身子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打仗,就是命都要没了。这几日我派出去无数的人,寻求一个解读的药方,可是都毫无音讯。”
萧陵依旧没有说话。
谢皓池见他这样,颇有些恨铁不钢的感觉,伸手在他面前扇了扇风,调高了声调:“我说萧陵,我这做朋友的急成这样,你怎么反而稳如泰山一般?你的命在你心目中就那样不值钱吗?”
过了一会儿,萧陵才睁开了眼睛,端正地坐好,与对面脸歪腰斜的谢皓池形成强烈对比。
“我也不知道你天天活得累不累,把自己整得跟个假和尚一样,除了杀欲以外,六根清净得要命。”谢皓池泄愤般的说了一句,叹了口气。
“那个少年有消息吗。”萧陵突然开口。
“没有,倒是有几个偷看画像的行迹鬼祟的人,我派人跟踪,跟丢了,不知道是什么人,路数奇怪得很,武功招式也从未见过。”
又过了一会儿,萧陵沉声道:“罢了,不找了。”
谢皓池向来不懂萧陵的思路,他瘪了瘪嘴,罢了,他厉害他最大,说啥就是啥吧。
与此同时,呈风王府。
箫浅汀面色惨白,整个人裹在被子中,只露出一张小脸,她吃一口蜜饯,喝一口柳画屏喂过来的汤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哇的一口都吐了出来,吐了一地。
柳画屏又急又心疼,一边唤人收拾,一边将箫浅汀抱在怀中,眼眶都红了。
“娘,是宋宁渊,你给我杀了他,那个废物他想害我!箫浅汀呜呜地哭了出来,模样委屈极了。
柳画屏哪里看的了自己女儿受苦,急忙道:“放心汀儿,娘已经叫你弟弟回来了,明日便到,到时候,定会让宋宁渊死无葬身之地,待他不再是世子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不好?”
箫浅汀点了点头,然后将头埋进柳画屏怀中,脸上的委屈一闪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恶毒。
防止被报复的最好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让他再没有翻身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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