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收回来,不想去碰四周的墙壁,总感觉上面也沾满了鲜血。
她走下楼梯,站在下面,抬头看跟在后面的赫连子期。
“你这女人是真的胆子大,都这般了怎么丝毫害怕的表现都没有,还是说,已经吓得不敢动了?”赫连子期探头看了看地上的干尸,语气有些疑惑。
宋宁渊无言以对,此人是多想让人感觉到恐惧。简直是变态。
他跳了下来,身子轻盈,然后大步穿梭在那些尸体中间,一个接一个地检查,就像是在观赏艺术品的艺术家,甚至还伸手去探干尸的鼻息。
宋宁渊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看着他,很快,她的眼睛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也适应了这股浓重的血腥气,这才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她忍着没有看那些个干尸的模样,只是径直往前走,她不信这些人只是为了放血才摆在这里的,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清楚赫连子期到底在做什么,如今这么大好的机会,不查白不查。
趁着赫连子期还没有注意到她,她几乎是无声地飘过了地上的干尸群,来到一个拱形的门洞前。
里面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宋宁渊能够感觉到,血腥气是越来越浓重了。
她警惕地走了进去,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宋宁渊打了个寒战,汗毛竖了起来。
里面又是一条十分狭长的走廊,地面湿哒哒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水,踩在上面有种黏腻的感觉,让宋宁渊很不喜欢,她强行忍耐着,一步步走进去。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木门,与外面的肮脏污秽不同,木门十分干净,上面什么都没有,宋宁渊伸手碰了一下,很光滑,与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
她没有再犹豫,伸手推开了木门,与此同时,诡异的香气弥漫开来,钻进她的鼻子,宋宁渊急忙屏息,生怕是什么毒。不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除了心中。
不知道为何,她心中突然间涌现出一种杀气,这种感觉十分难耐,就好像心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了,本该是心脏的地方被放了一块冰冷的硬邦邦的东西。
宋宁渊急忙运功,内力从丹田缓缓流出,暖热了经脉,这才稍微好了些。她又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
宋宁渊捂着心口,转身去看,赫连子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一身冷气。
“你很不听话。”赫连子期说,他的语气又变得诡异而又虚无缥缈。
“这可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一点都不好玩,看来你是真的想变成这些人的一份子。”他淡淡地说。
宋宁渊急忙后退了几步,赫连子期身上的杀意突然间变得很浓重,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杀心,如今不跑,更待何时。
见原本还站在自己面前捂着胸口摇摇欲坠的女子突然间变得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蹦了老远,赫连子期撇了撇嘴,然后跟了上去。反正里面是密闭的,他也不怕她逃掉。
宋宁渊跑过了木门,猛地停住了脚步,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面前空间巨大,顶很高,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与外面的土墙不同,这里四周都垒着红色的砖头,宋宁渊不想去探究这砖头到底是红砖还是被血浸透了的。从屋顶吊下来一个足足有手臂粗的铁链,铁链上捆着一个类似于锅的东西,粗略看去,大概能够装得下两个人。
滚滚的异香从锅里散发出来,明明很好闻,但是宋宁渊却一阵反胃,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能够让血液散发出这样的香气,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个赫连子期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一件艺术品?”赫连子期慢悠悠地走进来,问。
宋宁渊转向他,黑色的眸子里有惊讶,有好奇,但就是没有恐惧。赫连子期心中一阵戾气涌上,他还从未见过这般胆子大的女子。
还没有看到她的恐惧,他突然又不想杀她了。
赫连子期伸出手来,拉住宋宁渊的手臂,然后突然一个转身,宋宁渊就觉得身子一轻,被甩到了他的肩膀上,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掌中内力凝聚,离赫连子期的脑袋只有一寸的距离。
不过赫连子期并不躲避,他淡定地迈开步子,用沙哑的声音道:“你若是这一掌拍碎了我的脑袋,就别想出去了。”
宋宁渊的手僵在了半路,最后迫不得已,又垂了下去,她可不想被困在这个地方,至少这个时候,他的威胁是有用的。
“这才乖。”赫连子期道,隐藏在兜帽下的唇角勾了勾。
于是宋宁渊就这么毫不费力地走出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她甚至还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等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在外面的青天白日下了。
她从赫连子期的肩头蹦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过现在这白色的裙子已经变得脏兮兮的,她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赫连子期突然间伸手摘掉了她的面纱,宋宁渊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夺,不料赫连子期下一秒就把面纱重新按在了她脸上,背过身去,语气里满满的嫌弃。
“你还是戴着吧,丑八怪,你太难看了。”
宋宁渊脸色一黑,没好气地夺过来,重新戴上。
她气不过,突然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然后在道:“嘲笑别人的长相十分不礼貌,你个黑瞎子!”
赫连子期认真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