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站起身来,对乔七说:“你现在回去,今天的事当做没发生,巡逻的人应当都被他们支开了,等明天一早才会被发现。”
乔七点点头,然后问:“那公子要去何处”
宋宁渊没有回答,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她道:“若是一个人脸色苍白,眼底青黑,是如何”
“病了。”乔七回答得有些莫名其妙。
宋宁渊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脑残一样的问题,也不再说什么,转过头来纵身一跳,消失在夜色中。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解决了这些杀手,她心中那种预感却依旧还在,她心一沉,加快了脚步,往王府赶去。今日有些不对劲,她有些担心。
终于进了宫,宋宁渊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她气喘吁吁地闯进了萧陵常在的书房中,里面依旧昏暗,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宋宁渊心道不好,又跑了出来,空荡荡的庭院中空无一人,她原地转了个圈,突然厉声喊道:“人呢,给我出来我有要事要找你们王爷,不得耽搁”
她喊完,暗中慢慢走出来了一个人,看那步伐,似乎还有些犹豫。
这个世子怎么知道他隐藏在附近的
这暗卫看着面生,但是气息却很熟悉,是经常隐藏在萧陵身边的人,宋宁渊来不及说别的,只问道:“你们王爷呢”
暗卫一脸不解,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宋宁渊心中的焦躁越来越重,她突然伸手掐住了暗卫的脖子,低声说:“我说了,我有要事,不会害你们主子,若是不告诉我,等他出了事儿,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暗卫只是个暗中保护的人,年龄还尚小,被她这么一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王爷曾经叮嘱过他的行踪,谁都不可以告诉,即便是皇帝都不行,可是这位世子殿下似乎与王爷的关系并非一般,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他如何担待得起。
宋宁渊微微喘着气,紧紧盯着那暗卫,手上越来越用力,直将人掐得脸红脖子粗的。
“世子,你就饶了小的吧,王爷的行踪,我如何会知道,王爷身边得力之人那么多,今天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小的只是奉命守在这里,不敢妄言。”那暗卫紧紧抓着宋宁渊的手臂,一边挣扎,一边匆忙说。
不是说世子体弱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宋宁渊松了手,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她想了想,突然厉声道:“今夜我问你的事,你若是敢告诉王爷,我第一个便杀了你。”
暗卫不敢说话。
宋宁渊不管三七二十一,又重新冲进了书房,在里面一通乱翻,并没有找到萧陵常看的那本册子,她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力想着,他会放在哪里。
猛然间,她灵机一动,一只手按了下去,与第一次来之时同样的地方,地砖突然移开,椅子掉了进去,宋宁渊没有犹豫,纵身一跃,平稳落地。
没有想到,里面竟是另一个屋子,看那陈设,依然是书房,却更加黑暗,但却十分干净,只在角落摆了一张床,上面平平整整,丝毫看不出有人睡过的样子。
她只是扫了一眼,就急忙跑到书桌前,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本册子,还是摊开着,明显主人走得很急,并未将它放好。
俊秀的字体,勾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宋宁渊看到了自己的,还有几个京中闻名的人物,在一个人名上,毛笔的痕迹停留了许久,晕染开来,墨迹未干。
“段千恒。”宋宁渊自言自语道,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倏地飞身上了地面,很快没了踪影。
另一边,京城外,林中一木屋。
满地都是尸体,但是却依然有大批的人往上涌,像是一群搬运食物的蚂蚁,又被食物不停踢飞,鲜血四溅。
萧陵护着身后一个老者,眼神冷酷,不带任何感情,似乎面前这些人只不过是些烂树根,手中一把长刀,虎虎生风,夺人性命。
在他的周围,还有不少暗卫,都在拼死厮杀着。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叫喊,整个场景是诡异的沉默,只有鲜血喷溅的声音十分刺耳,偶尔掺杂一些兵器相撞的火花,整片树林像是一个屠宰场,鸟儿都已经却被吓走了,扑啦啦地往天上飞。
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得来消息,杀手们大批出动,目标是这位燕国的老臣,忠义之士。
萧陵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耽搁,但是没有人看见,他额间流下的汗水,已经沾湿了衣襟。
毒发的痛苦本就非常人能忍,他又这般大动作,早已是强弩之末,但是敌人太过强劲,他知道自己若是现在倒了,那么所有都完了。
他们的勾当就没人再阻止,到时候迎来的,将是整个燕国的毁灭。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轻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后面的白胡子老头伸手扶了他一把,担心道:“小儿,你快走吧,老朽不过一副破败身子,怎值得你这般来救”
萧陵没有说话,他一只手扶住身边的一棵树,身子腾空而起,将周围的人踢飞出去,自己也差点没有站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肩上的一道伤口,微微闭了闭眼。
自己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这该死的毒,没想到,自己早晚还是要死在它的身上。
天上的月光十分清亮,轻盈地洒在他的身上,他苦笑了一声,再次挥刀,砍向似乎永远都无法砍尽的杀手。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