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渊看着他的背影,摊开了手,不明所以,她不过是防止萧陵问出些什么这才这般,哪想到直接将人都气走了。
萧陵走出门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有点不对劲,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陷入了沉思,但是并未想出一个结果。
最后,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大步离开了,这个院子,不知为何,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十廿突然出现在宋宁渊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世子,王爷命我来传话,说……”
“说什么?”
“让您,让您回王府去,这一个月的俸禄,已经送过去了,并且王爷让您,没什么事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什么?”
这什么道理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当她宋宁渊是什么啊?
十廿十分为难地挠了挠头,苦着个脸说:“世子,王爷就是这般的性子,从不听人劝,别人也不敢劝。世子还是莫要与王爷对着干。”
“其实,王爷对世子已经很疼惜了,您看看那郡主,同样是侄子侄女,却从未给过好脸色,更别提纵容她逾越了,不管怎么说,王爷是真的尽了一个做皇叔的本分,能护着就护着,即便方式有些……”
宋宁渊冷笑了一声,道:“好像他萧陵给过我什么好脸色一样。”
十廿急忙上前堵宋宁渊的嘴,然后低声道:“世子,怎么说王爷也是您的皇叔,您就算真的生他的气,也不能这般不敬。”
宋宁渊撇了撇嘴,不过见好就收,她不再说什么了。
十廿松了一口气,又苦口婆心道:“王爷对世子是不一样的,况且世子昨日才救了王爷,方才王爷亲自过来,一直在门外守着,不让我等吵醒您,虽说不知世子说了什么让王爷那般生气,但足以证明,王爷对您,和对其他人并不同。”
“拿我当好侄子是吧。”宋宁渊闷闷地说。
十廿觉得是这个理,然而心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他并未说明,只是点了点头。
“那替我转告一句,本世子谢谢他这个好皇叔。”宋宁渊说完,从床上跳起来,大步走出门去。
“世子您的东西?”
“不要了。”宋宁渊挥挥袖子,迈着长腿,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门口,不见了身影。
十廿又狠狠挠了挠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萧陵站在阴暗的窗前,看着宋宁渊火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周身的气息更加落寞。
他伸出手去,拨弄了一下垂下的枝蔓,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愣了愣,然后翻转过来,视线滑过上面的隐约可见的伤疤。
再然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子,回身慢慢走回桌前。
他不过是始终活在黑暗中,随时会消失的一个冷冰冰的人,而那少年不同,她那般明媚,肆意张扬,原本就不应该与他有什么交集。
最后的保护,算是他身为皇叔,能够做的最后的事情吧。
宋宁渊一路走着,实在是不想回去王府,便半路拐了个弯,在顾九的青楼门前停留了许久,然后又拐了个弯,如今心情不甚好的她宁愿被乔七损,也不想面对青楼里那一大堆的花枝招展。
乔七最近在京城中位置最好的地方盘下了一家店,专门卖些头面胭脂首饰,东西不错,据说还请了几个最好的师傅来,所以顾客不少,还都是些大户人家,官宦贵族。
宋宁渊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她极为厌恶的一张脸。
箫浅汀,还有苏笺。她们二人正手挽着手,对着一套头面欢笑。
宋宁渊嫌弃地瞥了她们一眼,这个箫浅汀真真颇为神奇,自己娘死了不久,仍然花枝招展地出门,虽说柳画屏是负罪而死,按照燕国律法不必守孝,但是即便如此,一点表示都没有,宋宁渊依旧觉得此人十分奇葩。
不愧是能亲手杀掉原主的人。
正好赶上宋宁渊今日心情不好,她大步走了进去,拿起了手边的一套红玛瑙的头面,看了看,大声道:“来人。”
闻言,一个穿着罗裙的姑娘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宋宁渊的脸后愣了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低头道:“公子有何吩咐。”
箫浅汀抬头正好看见了宋宁渊,她冷哼一声,若不是他,她早就被赐婚给皇叔了,此仇还未报,如今看见宋宁渊,自然是忿忿。
她碰了碰苏笺的手,然后快步走到宋宁渊身边,一把抢过那套头面,递给那姑娘,趾高气昂地说:“给本郡主包起来。”
宋宁渊斜着眼睛瞥了瞥她,嘴角勾了勾,说道:“你娘没有教你,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箫浅汀只当没听见一般,她拉住宋宁渊的手臂,用力一扯,想让宋宁渊面对她说话,但无奈宋宁渊纹丝不动,她自己倒是一个踉跄。
“原来你娘还没教过你,作为女子,不要当街与男子拉拉扯扯。若你娘泉下有知,应当会羞愧的吧。”
“宋宁渊,你还有脸提我娘?”萧陵瞪大眼睛看着宋宁渊,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宋宁渊觉得自己身上应当已经多出了几个洞。
“不敢,不敢,毕竟一个杀人无数的老蝙蝠,本世子确不敢提。”
“宋宁渊!”箫浅汀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的声音太大,将店中其他的客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
“咦,那不是郡主和世子吗?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问。
“不知,不过这郡主确实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