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你吃了没有?”
王颜:“我呆会吃。今天买几包纸尿裤回来,孩子都满月了换垫子晚上太辛苦。”
李珍:“昨晚把你累着了?”
王颜:“夜里起夜次数多的确很辛苦。”
李珍:“你知道就好。”
王颜:“我买些手工挂面回来味道好一些,再买些鸡蛋,你肉不吃,应试着开始吃鸡蛋。家里房上挂的鱼肉想吃的时候自己就剁了煮着吃。孩子必须有母乳,一个月的孩子都喂不饱,你必须好好吃饭,我再拎两桶调和油回来。”
李珍:“这些事为什么不早些做呢?”
王颜:“我讨厌我母亲我稍微想对你好一些,她就在我耳边唠叨你这不好那不好,要么就是我这不如王琦那不如王琦。我要出去了,以后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珍:“如果你母亲再讨厌我怎么办呢?”
王颜:“她说的话就当没听见或者就直接听不懂。”听完王颜说这样的话,两人禁不住扑哧都笑了。
王颜收走碗,催着李珍再躺会。他要抱着孩子去医院打针。
十几分钟后王琦骑摩托车带着王颜和孩子下山去了,李珍站在窗外看见那兰花花小被子裹着自己的孩子消失在下山的拐弯处,她在窗外来回跺着步子,好像王颜掏走了她的心。她开始担心孩子会不会着凉,打针的时候孩子一定会哭的特别厉害,王颜能把孩子哄乖吗?
李珍站在窗户前急切的期待,一个半小时后听见摩托车声响,车一拐上来,看见是王颜抱着孩子回来了,她快速跑到门外从王颜手里接过自己的孩子。孩子脸蛋红朴朴的睡得很香,一个半小时的等待让李珍从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空虚焦燥,望眼欲穿的心切,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她把孩子温柔地抱在怀里,觉得这孩子就是她的命,是她的整个世界,是王颜给予他最宝贵的礼物。
王颜的家人对于他执意外出打工,只能表示同意。他母亲的心情非常低落,王颜把买回的东西放进厨房,母子二人没说一句话。相互之间交流的眼神只有冷漠,在到下午就是互相回避。
午饭后,王颜抱着孩子在客厅里烤火,李珍收拾着房间,待房间收拾完毕,外面的太阳仍很好。
王颜:“我们三个人去外面走走吧!”
李珍:“好呀,我们去东面的山岗上,那上面比较平坦,这会阳光正好。”
王颜:“我们好久没一块走路了。”
李珍:“前段时间天气不好。”
他们在山岗上找块干草地坐下,王颜望着满山的松树,李珍靠着王颜的左臂面向着太阳微微地打着盹,跳跳也在王颜的怀里睡得香甜。
这一天的日子充满着温存,晚饭吃的比平时早,王颜就催李珍从自己父亲那里抱回跳跳早些休息。十几分钟后他提了多半桶热水来到房间,给孩子擦洗完。夫妇两人面对面坐着把四只脚放进同一盆热水里,因为水有些烫李珍就把两只脚掌贴在王颜的脚面上。相互就这么默默的望着,直到水明显凉了,王颜为李珍擦干双脚把腿移到床上,开始收拾桶、盆,拖地上的水滴。
这一夜里李珍侧身把跳跳搂在怀里,王颜整夜舍不得松开从背后抱着李珍。夜里孩子只喂了三次奶,换了一次纸尿裤,没有哭闹。这是多么温暖的一个晚上,可是黎明却急匆匆催促着出远门的人。
天未大亮王颜就起来了,等把一切都收拾完毕。看看李珍和孩子还睡得正香,他在李珍和跳跳的额头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又揭开被子一角,把跳跳的两只小脚丫贴在自己的胸口几秒钟放回被窝里。看着李珍伸出被子外那肥厚的脚掌,俯下身子在脚面一个深深的亲吻,轻柔地帮她盖好被子,轻轻地关上房门。他要去坐早上七点四十发往车。
王琦在下面等着,一袋子吃的是王颜的母亲半夜起床为他准备的。王颜接过这袋食物没有说一句话,就由王琦带着下山了,去等那趟过路车。听到这摩托车声,李珍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站在窗前,看着王颜远去的背影几十秒后消失在下山的拐弯处,她站在窗前用两只手轮流抹着满眼的泪水,嗓子里阻塞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王颜离开的第一天李珍觉得无比的空虚,上午阳光明媚,她抱着孩子在坐在阳台边的沙发上,想着这以后的日子她应该怎么过,说话连个交流的人都没有。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就是怀里刚刚满月的跳跳,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懂得母亲的喜怒哀乐。
思绪的惆怅如一缕青烟颤悠悠地升上天空,风吹散了上半部分,但下半部分来得更浓,她一声接一声轻轻地叹着气。她想为孩子再哼一遍《摇篮曲》,但声带里传出是阵阵的抽泣声,接下来的生活是何等的漫长。她小心地把孩子放回床上,在衣柜里拿出那本平时做摘录的笔记本和那支伴随她多年的粉色钢笔,端坐于书桌前写上2008年农历正月初八,想着还是写上阳历比较合适,到了腊月和正月大家往往就淡忘了阳历,翻看日历原来今天是2月14日,心里暗暗地笑了,真是个好日子。记下这个特殊的日子,用这个笔记本记述下每天最想说的话。起笔第一行字还没有写完,手机有来电,是陈萌打来的。
陈萌:“我给孩子买了玩具和衣服,你发个地址我邮寄过去。”
李珍:“你这会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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