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你不会洗衣服,也不能让黎欢站在雨里给你洗。”
王琦出来站在走廊下,左手在耳后边挠挠,一脸诡笑。王颜的母亲看着这对夫妇脸阴沉了下来。
王琦:“这简单,我把钓鱼的那把大伞插在这里,黎欢就不会淋雨了。”
黎欢没有说一句话,只管低头洗着衣服。王琦在灌水泥的桶里插了一个大的遮阳伞为黎欢遮雨。看到这样的情景,雨伞下一位三个多月的孕妇为自己的丈夫洗衣服,而她的丈夫和她的婆婆满面喜悦地望着她。这把雨伞不知是在讽刺这个洗衣女子选夫的无知,还是在称颂这对母子的高明。
经历这场雨淋,黎欢当晚就发高烧生病,急坏了一家人,晚上十点多带黎欢去了医院挂吊瓶。一连三天的吊瓶后,黎欢的高烧退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萎靡,她的眼神里没有以往的清澈明亮,布满了迷惘,言语变得很少。
一天下午家里只有她和李珍,她来到李珍的房间。
黎欢:“李珍姐,我夜里开始了失眠,整夜难已入睡。我想我爸妈了。”
李珍:“想你父母那就回去。”
黎欢:“这样挺个肚子回去会让寨子里的人笑话我和我的父母。”
李珍:“你这个样子,爸应该给你和王琦办婚事了。”
黎欢:“你们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李珍:“我是外乡人,婚礼比较简单,没有这里过多的风俗礼节。
黎欢:“王琦就给我买了对耳环,再没有其它手饰,应过的聘礼也没给。我娘家那里还要到亲戚和村里挨家挨户去送喜贴,这就需要一个星期多,过后还要接大家吃饭。可这家里到现在只字不提,我这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如果再过一两个月亲戚朋友和村里人来家吃饭,我这往大家面前一站,我会给黎家丢尽颜面的。”
李珍:“不要多想了,现在像你这样的情况很多。你和你孩子父亲结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什么有失颜面的。”
黎欢:“不说这些了,我想去买个洗衣机,洗床单被套我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总觉得凉水很浸人,现在夏天了我的手关节都凉得痛。”
李珍:“那就买个洗衣机吧,洗个大件也方便,以后你洗小件的衣服尽量用热水洗。”
几天后的下午王琦回来,从车上卸下一台全自动的海尔洗衣机。就是这台洗衣机给这个家庭里又带来一场不小的风波。
首先王颜的母亲就反对女人用洗衣机洗衣服,自从李珍满百天以后,王颜的母亲抱着跳跳把自己的衣物交给李珍洗,王琦两口子的衣服由黎欢洗,这洗衣机在她眼里更显得多余,但这成了黎欢和李珍的最爱。
王琦:“洗衣机买回来放那里呢?”
黎欢:“放卫生间好接水。你说呢,李珍姐?”
李珍:“是该放卫生间。”
王琦:“卫生间的地方太小了!花了我四千多块买回来真是多余的没地放。”
李珍:“怎么能叫多余呢?”
黎欢:“卫生间的浴缸才是多余,脏兮兮的,简直是用来堆积脏衣服用的,把这去掉就好了。”
李珍:“王琦,你看这浴缸能去掉吗?好像是水泥固定的。”
王琦:“这个浴缸,我两年没有在里面泡过澡了,白色退却后变得让人觉得恶心。”
黎欢:“那就把它拆了。”
李珍:“这可不容易拆。”
王琦:“只要我想拆掉它,没有办不到的。”
说完王琦从家里的工具箱里提了一把斧头出来,在浴缸里挥力砸了起来,浴缸开始裂开破碎。“咚——咚——咚——”的敲击声持续了半小时,把外面摘茶叶的王颜的母亲引回来了。李珍抱着跳跳和黎欢站在一旁兴奋地看着裂开的碎片,被进来王颜的母亲愤怒的面孔给吓怔住了。
王颜的母亲:“王琦,你那根劲不对了,为何要砸烂浴缸。”
王琦:“这浴缸不用把它拆了可以放洗衣机。”
王颜的母亲:“我洗了几十年的衣服现在也不是好好的,买了一个洗衣机就要砸浴缸,这浴缸当初花钱请人费了好大力才装上去的。”
王琦:“难不成还花钱请人把它再拆了?”
王颜的母亲狠狠地望着黎欢和李珍。
王颜的母亲:“是谁让你砸浴缸的。”
王琦:“我自己要砸的,我不想干的事是谁也说不动的。”
王颜的母亲:“你个败家的东西,你爸今晚回来看怎么收拾你。”
王琦:“还要怎么收拾?我今晚把这个砸完垃圾倒出去,我这两支胳膊都不知道还是不是自己的。”
王颜的母亲:“看看你这幅不知道过日子的脸,要气死我。”
王琦:“嫂子,你和黎欢去烧饭吧。今晚多搞点肉吃,我现在都有些饿了。听见没有,刚才说了爸今晚回来,快去烧饭吧。”
晚上王颜的父亲回来看见王琦还在敲打着浴缸两侧砖块。两眼冒着怒火,对王琦只说了句:“你家伙有种,今晚把这堆垃圾给我清干净才能睡觉。”
这顿晚饭吃得李珍和黎欢心惊胆颤,知道自己犯了错一句话也不敢说。王琦快速大口吞了三碗饭,继续敲打着水泥、砖块、残剩的浴缸,王琦这样卖力地一直干到夜里十二点多才把这个浴缸去掉,清扫了地面。但地面仍是坑洼不平,需要一层沙子和水泥来平面,所以洗衣机还是不能放在里面。
十几天后的下午,黎欢揭了床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