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司徒歆,他早就当差了,如今天气开始炎热起来,他因为练武的缘故,火气旺盛,因此,每天中午都要回来沐浴更衣。

他回来路上,难免要跟一帮兄弟们走个照面,这会儿就听到了司徒瑾的话,不由笑了起来。

司徒瑾乖乖地给司徒歆行了一礼,身后,谢如柏和沈安轩也赶紧行礼:“大哥!”

司徒歆挥了挥手,示意谢如柏和沈安轩起身,然后顺手就摸了摸司徒瑾的头发,感觉手感很好,又在司徒瑾不爽的眼神中又揉了揉,这才笑嘻嘻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被晒晒有什么了不起的,黑了才有气概!”

司徒瑾撇了撇嘴,说道:“大哥,我跟父皇说了,将来要做个美男子,美男子有黑的吗?而且,我也没见大哥大夏天的也在外头晒太阳啊,那样更容易有男子汉气概!”

司徒歆乐了:“你都知道什么叫美男子啦,行吧,回头大哥给你送几把伞过去!”他除了针对司徒毓,一向是个心宽的,这会儿也不生气司徒瑾说他的事情,乐呵呵地背着手回去了。

司徒瑾看着司徒歆远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走吧,大哥皮糙肉厚的不怕晒,咱们可还小呢!李兴,回头去母后那里要几把伞过来,省得一会儿去上课晒得慌!”

李兴赶紧答应了下来,谁喜欢晒太阳呢,只是他们这些宫人,是没什么挑拣余地的,内务府训练的时候,就会故意让他们在炎热的时候顶着太阳走,寒冷的时候在雪地里头走,下大雨的时候冒雨走,还得保持仪态,要不疾不徐,不得奔跑,被瞧见了,就要挨罚。等到地位高起来了,李兴才有了一定自主的余地,遇到特殊的时候,可以找方便的地方赞避,或者是可以用伞打扇什么的。因此,他是打心眼里想着要忠心报主,若是被司徒瑾厌恶了,他境遇说不定甚至还不如刚入宫的时候呢!

另外,这其实也是宫人们捞外快的途径,大臣命妇进宫觐见,如果不在开始的时候送点礼,带路的宫人就会故意领着人在大太阳底下走,弄得人满头大汗淋漓,男人还好,用帕子擦一擦勉强也糊弄的过去了,里衣湿了,外面也不容易看出来。但是进殿之后,迎面就是冰山,一冷一热之下,说不定就要受了风,落下病来。如果是命妇的话,脸上妆都要花掉,要是不赶紧贿赂一下这些宫人,赶紧梳洗补妆,回头就要落下仪容不整大不敬的罪名。

李兴还没来得及去长宁宫取伞呢,司徒歆那里就派人送了好几把伞过来,都是江南的那种绸伞,上头还绣着各种花样。这种绸伞就是女子出门用来遮阳的那种,至于挡雨用的那种油纸伞,对于许多娇弱的闺阁女儿来说,就显得太沉重了。

司徒瑾醒来之后听李兴知道了这事,琢磨了一下,当下说道:“之前内务府进上了一些樱桃,大哥那边人多,只怕分出去也就剩不了几个了,李兴,你从我的份例里面取出一半给大哥送过去吧!”司徒瑾对于这些并不看重,多元论坛里头,除非是灵果一类的,否则,再珍奇的水果吃食,一个积分就能买一大堆,单位恨不得是用吨来计算的,因此,司徒瑾还真不怎么稀罕这些。何况,跟司徒歆相比,同样的份例,司徒瑾只需要分一点给下面伺候的人,其他的就是他自己的了,樱桃这玩意也不耐久放,再过一天,司徒瑾只能叫白露她们拿来泡酒或者是做果脯果酱了。

李兴这边答应了下来,便去准备了。而沈安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殿下,我觉得大殿下没安好心,他拿着这些,会不会是想要笑话我们啊!”沈安轩从小跟着永福公主长大,虽说永福公主对他极为宠爱,但是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参与,沈安轩性格其实是有些别扭的,很容易多想,这会儿瞧见这些描金绣玉的绸伞,顿时就觉得司徒毓还是在嘲笑他们娘气。

司徒瑾不由笑了起来,解释道:“轩表哥你是不知道宫里的情况,遮阳伞其实也就是前几年才从江南传到京中来的,宫里头到了春夏的时候,就会流行开来,你是没见过,宫里那些遮阳伞都是什么模样!”说着,司徒瑾给沈安轩描述了一下宫中那些遮阳伞的情况。

虽说正常情况下,作为嫔妃,日头正烈的时候是不会出门的,不过总有难免需要晒太阳的时候,比如说请安,去的时候可能天光才刚刚大亮,但是一帮女人凑在一起说说话,含蓄地斗斗嘴,给对手们下点眼药什么的,一番言语之后,太阳也就上来了。

位份高的嫔妃还好,可以坐肩舆,仪仗里头本来就有伞,而位份低的,就得跨过半个后宫走回去,只能用扇子帕子挡着点阳光,等到遮阳伞的潮流传进京中,内务府献上了一批之后,哪怕是那些小嫔妃也要弄个几把。就像是出门最好不要穿过过水的衣裳一样,遮阳伞也不能每次出门都是同一把,总得有些区别。不过,这玩意并不在份例里头,想要问内务府要,那就要额外花钱,因此,手头比较拮据的小嫔妃就会想别的办法,比如说,自个用绸缎甚至是彩纸剪裁伞面,然后在边沿坠上流苏之类的装饰,或者是在绣样上头做文章,用一些小米珠,碎玉之类做不了好首饰的边角料镶嵌在伞面乃至伞柄上。

而高位分的嫔妃更是花样百出,才伞面到伞柄乃至伞骨,各种各样的材质,只要不违制,哪怕脆弱点她们也不在意,今儿个甄妃用了象牙做伞骨,明儿个慧妃就用玉石做伞骨,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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