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直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带着个头发扎的随意、抱着小包裹的少年,乔阳早早把陆议旁边的房子收拾了出来,一应俱全,诸葛亮依旧是个眼睛晶亮的样子,仿佛一转眼珠便能想出个主意,乔阳手中握着把扇子,倒转之后用扇柄轻轻地敲了下他的额头:“怎么?”
诸葛亮单手把包裹甩到身后,另一只手架住了扇子:“我说先生,这么些年了,您怎么越来越。。。。。。啧。”上下打量了两眼,挑眉笑了,乔阳也笑了:“说来,也没见过郭家阿兄,怎么就越来越像呢?”
走了两步又回头警告:“学了别的我也便不管了,可这与小姑娘不清不楚的,可是一点都不要学。”徐庶一碗水差点喝呛,强咽了下去:“还是先让孩子好生休息一下吧。”声音轻快的过分,乔阳双手背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随我来。”
诸葛亮不忘向徐庶行了礼,紧紧跟在其后,打量着院子,靠边有棵算是粗壮的桃树,上面挂着三三两两的桃子,稀疏的吓人:“开的过于灿烂了,最后也能落下这么几个,来,便是这里。”
少年进去看了眼,又退回了两步,歪头朝着一边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看来,还有同伴?”乔阳心里满是赞许,聪明人便是聪明人:“有个小兄弟来着,也好做个玩伴,只是你那兄弟性子沉了些,莫要欺负他。”
“没准还是他欺负我呢。”这调子都和郭奉孝一模一样,乔阳死了看架子上摆的书是否都是正确的,吸了口气起来:“这绝对是有人教的,诸葛家的大公子为人端方儒雅,绝对不能教出这样的。”
诸葛亮又摸了摸下巴:“兄长自然是极好的,我也不差。”乔阳干脆站在他对面,有些时候未见,二人个子都有些相当了:“哦,自学成才啊,想来也不用来我这里了,不如,回徐州再见识几年,然后再出来?”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抽出个盒子,一打开,便有乐声叮咚,隐隐的像是《凤求凰》:“也省的这费心费力分搞出这么些玩意儿。”诸葛亮眼睛都要闪光了,甚是乖巧的伸出双手:“先生?”
乔阳“啪”的一声捏紧了盒子:“想要啊?来来来,先说说你来舒县,家里都是怎么说的?”“在先生这里,兄长自然是放心的。”乔阳点头:“算起来,子瑜兄也将及冠,可曾也想出门游学几年?”
“这家中尚有幼弟,大兄只怕是不愿出门,再者徐州安定,比别处也安全了许多,也没贼寇山匪,尚能留个几年。”乔阳看了诸葛亮一眼,将那盒子扔了过去,自己却背着手向外走:“可出门松散的也不过几年,既然放心你过来,想来也能放心你家兄弟过来,若真是想,便莫要错过了。”
诸葛追了几步:“可这还未一一拜见过。”远去的人摆了摆扇子:“今日也未有拜访之人,这在的人,不是已经拜见过了么,好生休息吧。”诸葛亮把包裹扔在桌子上,捧着个盒子撇了撇嘴,想瞒着人说话也不用这样吧,跑的还真快,啧,真是不浪费一丝时间。
院中椅上,徐庶靠在椅背之上,眼睑微垂,稍带疲惫,乔阳放轻了步子,接过方才吩咐人准备的补品,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放在椅上小几之上,就见徐庶瞬间瞪圆了眼睛,犀利的扫了过来,看清楚了来人才放松了些:“回来了。”
乔阳推了推瓷碗:“兄长此次回来,似是有些不一样了。”徐元直单手执碗,几口饮了个干净:“尚可,只是如今各处都不甚安定。”
这才说起路上之见闻,因着听说了下邳那位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徐庶干脆带着诸葛从颍川之侧寻了个算是安全的路径回来,却没曾想到,之所以那地方安全,并非是有兵士守卫、官员震管,而是已被抢完杀尽,再没多少生机,入目尽是空城,廊前破败、檐下生草,算的上是生机的就是梁上的燕子,实在是有些不忍入目。
“可惜,我等力量薄弱,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此一看,徐州算得上是极其安稳的地方,也难怪刘刺史能联系了荆州大豪,如此轻易的便得了民心,若是日后处处都能如徐州、如舒县,那便算得上天下太平。”
徐庶说的动情,乔阳也听得认真,自己也慢慢的靠在椅背之上,她是过了徐州的,哪里能算的上太平啊,各地太守争夺不断、勾心斗角,苦的也不是他们,亦有空巷人家,说来徐庶见过的,也只有荆州之变,可荆州哪算什么,书上一笔带过,未说动了多少兵马,倒不如说是权钱交易?可即便如此,也珍念了一分平和。
沉默了许久,乔阳手里慢慢的打开扇子,正面看罢又看反面:“会的,会有一日,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平安和乐,没事时陪陪父母、教教子女、访访友人,再不支,还能把院子里的草拔上一把,处处平和、方方喜乐,方为太平。”
这些本都是现代处处可见的场景,可如今:“可如今想要如此,却都是痴言。”颍川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可有些事情,依旧逃不过。
徐庶沉吟,似乎也是想到了那般美好的模样,放在案几上的手慢慢握紧:“不错,不可如此,这天下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这好像也不是方才说的重点,乔阳抬了抬眼睛:“兄长还是回颍川一趟吧,也好安顿一下伯母。”“所以那传言,都是真的?”
仿佛那扇子上有花儿一般,好看的不得了,乔芳芷能翻来覆去的看上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