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微微颤抖着,他竖起了全身的刺,立起了攻击的姿态,仿佛无坚不摧,刀枪不入。
而眼底深藏的痛恨与难过能将他这幅姿态迅速瓦解。
为什么他会恨她?
这令徐樱非常的不解。
萧忆君是爱袁樱的,无可置疑,从每每的硬下心肠到妥协,这些都是证据。
而他同时也是恨着她的。
一边爱一边恨,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显得萧忆君十分矛盾,而刚刚那摆在脸上的痛恨,肯定是有一个导火索,才能引发他如此强烈的反应。
可是她刚刚只是给他端去了一碗饭。
两人相对而站,半响,徐樱缓缓蹲下身,默默地清理着地上的碎片与饭菜。
这番低的姿态看的萧忆君一阵心烦,他一把将徐樱拉起,动作一大,徐樱的手便被划伤了。
他恶狠狠地说道:“不需要你清理!”
轻微地啜泣声传来,将他满腔的怒火浇灭,他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为徐樱贴上创口贴,又将地上的垃圾清理完之后,便离开了。
再继续在这个家待下去,他会疯的。
徐樱嘤嘤嘤地抹眼泪,“太坏了,人家还是个内心脆弱的小宝贝呢。”
营养:“呕。”
“你说他是不是很喜欢我啊。”
“嗯。”
“他肯定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嗯。”
“那他是因为这碗饭恨上我的吗?”
“嗯。”营养突然反应过来:“你……”
徐樱笑的宛如一只偷了腥的猫,“没有记忆的日子真的是太痛苦了。”
她只能粗略猜测是因为饭的缘故,而又在营养身上得到了证实。
但是知道了这个,明显是没有用的。
突然心塞。
萧忆君冒着被拍的风险义无反顾地去了风月,这个地方他不常来,而如今却是约了人出来喝酒。
他朋友不多,唯一可以交心的便是大学室友如今的名导演。
“为情所困。”
看着将他叫来后便一言不发地开始喝酒的萧忆君,孟岐远一语道破他的现状,又好奇地问:“你家那口子不是你的宝贝吗?怎么,还有令你心烦的事情?”
孟岐远算是唯二的知情人,他见证了两人在一起到结婚。
萧忆君依旧一言不发地喝酒。
孟岐远也不在意,反正到时候他肯定会跟倒豆子一样将所有事情倒出来。
鲜少看到萧忆君因为情这件事心烦,他显得有些兴奋。
萧忆君连灌了几杯酒,孟岐远也不拦着他,就是等他喝醉才好套话。
萧忆君突然抬起头,就当孟岐远洗耳恭听的时候,他一把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孟岐远:???
这不按套路来真的好吗?
喝醉之后难道不应该交心吗?
说起这个孟岐远得意极了,当年萧忆君喜欢徐樱的事就是他灌酒给灌出来的。
“为什么?!”
“因为……”
“你就是个恶毒的人。”
“够了啊萧忆君,小心我将你这个样子曝光。”
眼前的人果然老实了,他沉默了半响,又仰头灌了一杯酒。
“她又想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