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雅玉顿时有些紧张,难道被夫人发现了端倪?再偷看一眼娘亲,见她眼皮都没抬一下,稍稍放了心。
姬夫人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针和线,她将这根针取下来递给姬辞雪:“雪儿用这个。”
姬墨在旁边看着,眼神有些感慨:“夫人竟然还留着这个。”
姬夫人默不作声,又将东西收起来了,这小包,还是当年为他缝补过进京赶考的衣服时用的针线包,小包很旧了,里面的东西都还是新的,可见夫人还经常用,他难免一时有些感怀。
看他盯着看半天,姬夫人道:“这是为老爷缝衣服用的。”
“这种事情,怎么不叫下人去做?”
“老爷的东西,怎么能假手于人?”姬夫人道。
姬墨闻言踏踏实实感动了一把,平日对夫人关心真是太少了。
柳姨娘眼看他们夫妻两突然感动起来了,咳了一声,将事情拉回正题。就见姬辞雪站起身,拿起那针,也没犹豫,直接在指尖刺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珠滴落进了水盆里,溅起一圈圈涟漪,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水盆中,姬雅玉更是不顾形象的伸长了脖子看。
就见那血珠沉入水中,如墨洇纸,一下扩散开了。
“这……”刘嬷嬷脸色一变,“这血散水中,大小姐、大小姐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姬夫人脸色顿时惨白,当场晕了过去。
“夫人!”
“娘亲!”
姬墨一下站起来。
柳姨娘道:“事实已明,大小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姬雅玉也跟着道:“哼,方才还想诬陷我,姐姐,做人可不能这么恶毒啊!”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抑制不住了。
那和尚见到自己发挥的时间了,磕头道:“如今木已成舟,求老爷夫人成全我和大小姐,让我还俗娶了小姐吧!”
刚醒转过来的姬夫人听到这话,又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姬雅玉见萧王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脸上表情看不出端倪,想着知道了这件事,萧王岂不是杀了她姐姐的心都有?她道:“王爷,您就不发表下看法吗?”
萧王看了她一眼,姬雅玉只觉浑身一冷,见他薄唇微启,道:“本王信她。”
姬雅玉顿时心中酸水冒个不停,姬雅玉她凭什么?
“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当着爹和夫人的面,你若是求个饶,说不定爹真愿意将你嫁给这和尚呢!”
“住口!”姬夫人手颤抖着指着她:“小畜生,你在胡说什么?”
姬雅玉面色一变,不敢再说话了。
所有人中最冷静的莫过于姬辞雪了,她道:“不必着急,既然要验,不如多验几次。娘,女儿请求,让下人多打几盆水来,一一验过,若是结果相同,女儿甘愿受罚。”
“雪儿……”
柳姨娘道:“结果已定,再验一百次一千字,又有什么用?大小姐拖延又有什么意义?”
“姨娘不敢让我验证,莫非是心虚了?”
“我——”
“行了。”关键时刻,姬墨挥了挥手,道:“事关重大,慎重一些也无妨。”他叫来管家,吩咐再去找三个不同的下人,再打三盆水来。
这时,柳姨娘脸色变了,见事不好,她一手扶住腹部,道:“老爷,妾觉得有些不舒服……”
姬墨忙道:“那你——”
“等等。”萧王指节轻敲扶手,道:“本王看你并无什么不适之处,不会这么点时间都坚持不了了吧?”
“王爷,这……”
“是啊。”姬夫人也道,“老爷,姨娘身体一向不错,稍坐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萧王那句话点醒她了,她该对自己的女儿多点信心才对,最近这段时间被姨娘怀孕的事搅得头晕脑胀,竟然因为别人几句话而怀疑女儿,这一点她竟还比不上是个外人的萧王了。
“这倒也是。”
柳姨娘闻言,咬了咬牙,只能坐下,心中暗道不好,姬辞雪怎么会把萧王带在身边,事关名节的大事,管它结果如何,让一个男人在旁边听着,岂非丢进脸面?更没想到萧王竟然这么信任她,他们真的才认识几天吗?
眼见着下人们抬了几盆水放在地上,又退出去,关门的那一刻刘嬷嬷跃跃欲试的想跟着出去了,别人不清楚,她心里可是门清的,这大小姐清清白白,是被诬陷的。她在水里放了东西,所以血扩散得很快,若是换了水……
她想溜了。
她是财迷心窍没错,可是,谁知事情会突然变化,那坐着一言不发的男人竟然是王爷!这可是她惹不起的人物,就算是荣华富贵,也要有命享用啊!
但是她腿这么一动,那王爷冷厉视线就看了她一眼,吓得她腿肚子发软,动也不敢动一下了。
众人眼看着姬辞雪再次戳破指尖,分别滴了三滴血进到下人搬来的三个不同的水盆里,只见那血凝如珠而不散,与方才情形截然不同,姬雅玉不由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柳姨娘道:“竟然出现了两种结果,真假难辨——”
姬辞雪打断了她:“没什么难辨的。”她道,“刘嬷嬷这盆水中加了药粉,别说是一滴血,就算是一碗血倒进去,也不会凝结。”
姬夫人道:“刘嬷嬷,你竟敢行此毒计!不要命了吗?”
刘嬷嬷扑通一声跪下,不带一秒钟犹豫的,指着姬雅玉就到:“这都是二小姐,是二小姐她指使我的,老妇人我是猪油蒙了心,被钱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