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同意合作的意思了。牧侯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微笑,道:“听说娘娘的侄儿宿华,自从妾室死了之后,一蹶不振,茶饭不思,娘娘就没想过为他解开心结?”
“侯爷有办法?”宿妃反问。
牧侯道:“还要请娘娘说说,这妾室之死,他觉得该怪谁?”
宿妃想起了霞歌死时,她曾经叫宿华去刑部闹事的事,如今牧侯的眼神,让她觉得这男人什么都知道。她道:“他不能接受霞歌是自缢而死。”
“所以娘娘巧妙暗示,让他将仇恨转移到姬辞雪身上,相信那一日在大理寺,是因为姬辞雪对霞歌说了些什么,她回去才会想不开自缢的。”
“侯爷倒是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
“本侯也只是猜测罢了。”牧侯微微一笑,“霞歌明明是因为宿华违背承诺,才绝望自杀,可惜宿华一点血性也没有,他接受不了自己犯错,只能将恨意和恐惧转嫁到别人身上。不过,这样的人往往都会比较好掌控,如今正是娘娘用到他的时候。”
宿妃道:“宿华是宿家嫡传独子,是本宫的亲侄儿,他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整个家族都会将本宫当成罪人。”
“他如今这样,就算当上了族长,难道对娘娘的家族就是好事?恐怕不见得吧。”
“侯爷可真是言辞犀利。”
“本侯有一计……”
宿妃听了,沉默半晌,道:“就依侯爷所言。”
“娘娘有魄力。”
“等等。”眼看牧侯站起来准备告辞,宿妃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交给牧侯,“凭这块令牌可以调动绝命楼的杀手,这也是本宫的诚意,愿侯爷旗开得胜。”
牧侯微微一笑,接了令牌:“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目送牧侯走出宫门,绝命从房梁上飘下来,跪下:“是否要属下去盯着他?”
“不用了。”宿妃道,“他若要想害本宫,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绝命沉默。
宿妃又道:“多派几个人去跟着华儿,务必保护他的安全。”
“是。”
“好个牧侯。”宿妃仔细回想两人对话,“琳珑阁的时候,他就查到了绝命楼的事,他能查到的事,萧王能不知道吗?”
牧侯这么说,是否也是为了给她提醒呢?
“剑谱的下落追查得如何了?”她问绝命。
“当初两人坠崖的地方,崖下的村落,都派人一寸寸找过了,并未找到秘籍。”绝命道,他沉吟了一下,又道,“牧侯的话并不一定可信。”
宿妃稍感意外,绝命从来都是默默执行她的命令,从不多说一句,今天他竟然罕见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她道:“为何?”
绝命低下头:“直觉。”
来自杀手对危险的天然直觉。
宿妃点点头,并未追问,道:“牧侯是不能再盯梢了,他的武功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此时再盯着他,恐怕引起他的怀疑。”她道,“既然如此,你派两个轻功高明的,跟着牧灵佳,不要轻易靠近,弄清她的行踪即可。”
“是。”
宿妃道:“前段时间,郡主频繁出入姬府,想来是为了姬辞雪的事,看来他们兄妹之间并不齐心,郡主恐怕还不知道她的亲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声音轻柔,却暗含一丝期待:“真想看看郡主知情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绝命默默听着,没说话。
宿妃又道:“当年你曾劝过本宫,不要练那套剑谱,可惜本宫并没有听你的。”她眼中闪回过许多往日记忆,最终化为自嘲一笑。
绝命沉声道:“属下定会誓死保护娘娘。”
王府。
两人黏腻腻用了饭,正准备去休息,萧王忽然对着墙头发出一道掌劲,只听哎呦一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墙边滚了下来,连声唉哟。
姬辞雪定睛看了一眼:“郡主?”
牧灵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怒视萧王:“你出手可真狠!”
她也是忘了萧王可不同于别人,根本不会给她面子,就听他道:“来人,将这擅闯王府的小贼拿下!”
“诶,等等,等等!”牧灵佳忙道,“萧王,本郡主可没得罪过你吧,凭什么抓我?”
萧王根本不搭理她,眼看着抓她的府兵都上来了,她赶紧大喊一声:“雪姐姐救我啊!”
姬辞雪:“……王爷,就放过郡主这次吧。”
萧王这才挥手让那些府兵退下,眼神还是冰冷的,牧灵佳赶紧跑到姬辞雪身边,一只手抱着她的胳膊,“姐姐,我是来看你的,能不能让这个王爷离我们远点。”
真的挺吓人的,亏她前段时间还为他们两的爱情感动呢!一点都不像是能写出那种缠缠绵绵的情书的男人!
躺在床上的盛舟蓦地打了个喷嚏。
姬辞雪道:“这么晚了,郡主又偷跑出来了?”
“什么叫偷跑?”牧灵佳得意的哼了一声,“本郡主是光明正大出来的。”她小声对姬辞雪说:“萧王怎么跟你说得完全不一样啊,跟个夜叉似的。”
她自以为说得很小声,殊不知萧王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姬辞雪咳了一声,道:“王爷只是有些,有些不喜欢生人。”
萧王常年在边关,牧灵佳对他并不熟悉,听姬辞雪这么说,又偷偷打量他两眼,道:“他怕生?”
萧王:……
姬辞雪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没有结果,问她:“郡主可是有什么急事吗?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