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越侯特工还跟在后面!”负了伤的黄保山焦急地朝着自己的战友葛飞低吼道。
葛飞是一个来自燕京的文艺兵,生长在部队大院,是干部子弟。从来了部队就喊着要上战场打越侯人,可是真的遇上战斗,葛飞就有电恍惚了。
被黄保山一骂,葛飞清醒了一些,他背着一名受伤严重的战友,快速地穿过山林。
就连身材娇小的战地护士肖扬阳也咬着牙,背着一位伤兵艰难地行进着。
肖扬阳年纪不大,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整个救护所里,所有的男兵都爱看她,她好看得不得了。只是谁也想不到,她柔弱的身躯里蕴含着如此大的力量。
就在几个小时前,几名渗透进入中国境内的越侯特工,发现设立在前线后方的临时救护所防御空虚,因为前几日的战斗,中方调动了大量部队在前线,后方战地医院高强度运作着。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群越侯特工毫无人道精神的偷袭了救护所。
黄保山等人遭到了这些老辣的越侯特工的追杀。原本这些越侯人应该行动成功就立即撤出的,可是黄保山干掉了他们的一个同伴,这让几个越侯特工大为光火。再加上这一代山林茂密,人只要钻进山里,就算大部队来了都很难捉得住,于是这些越侯特工开始了对黄保山等人的穷追猛赶。
黄保山是努力控制着自己,才能不哭出来。这群没有人性的越侯特工,在朝战地医院里扔了手榴弹之后,甚至还进来挨个枪杀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伤员和医护人员。虽然早上救护所刚送了一批人到汶山医院,现在这边的人不多,但黄保山亲眼所见的,就有六名战友死在了越侯人的枪下。
他恨不得冲上去跟那些越侯人拼命,但是现在只有他自己还有一点战斗力。他必须保护及时逃出战地医院的战友们离开,联系上前指,告知他们有一批越侯特工渗透进来了。
葛飞身上有自己的血、战友的血,跟自己的汗融在一块,又难受又让人觉得痛苦。他长得英俊,又有一把好嗓子,来到前线文工团,每一次演出都赢得战士们的满堂喝彩,甚至还有战友给他写信,女的居多,嗯,还有男的。
可是葛飞向往上战场,尽管他的家里人明确反对。六年前他的父亲死在了自卫反击战的战场上,当通知到家里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满头银发的爷爷流泪。小时候葛飞就是大院儿里的顽主,调皮捣蛋没有正事。可看到爷爷的沉重、母亲的心力交瘁,葛飞选择当兵,走爷爷、父亲走过的路。
他渴望上战场,渴望成为英雄——至少像黄保山那样。他喜欢小护士肖扬阳,但是肖扬阳明显对黄保山有好感。没办法没有,黄保山一身正气,就像是戏剧里的高大全英雄一样。他曾经带着一个班的兵,就干掉了越军的炮兵观察哨,受到全军通报表扬。
可是,战争跟他想得一点都不一样。这两天,他有点扁桃体发炎,在救护所吃了点药,早上的时候还跟一个缙西省的老兵在偷摸地说港台明星,可转眼间,这位骗了他半包烟的战友就被手榴弹炸掉了胳膊,他根本连反应都没有,就被黄保山给拖了出去,亲眼看见越侯人朝着战友的脑袋开了一枪。
葛飞恍惚着、痛苦着,只能拼命地跋涉着,他不能给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丢脸,他必须将受伤的战友带出这个死亡之地!
“前面好像有个山洞,大家快不行了,必须休息一下!”看上去温柔但是性格格外刚烈的护士肖扬阳连忙对黄保山说道。
黄保山沉着地点点头。
当葛飞和几个还有一些行动能力的伤兵刚进入山洞,那边就听到了枪响。
“越侯特工!”黄保山大惊,慌忙将身旁的护士肖扬阳给按了下去。
他身高马大,又是老山前线的战斗英雄,在战地医院人人都佩服。在这个危难的时刻,更是他带着大伙立即撤出战地医院逃生。
弹片伤到了黄保山的肩膀,吓得肖扬阳立即就想给他包扎,可是她手上任何药物和绷带都没有。
黄保山死死地按住肖扬阳,双眼里都是彻骨的寒光,他举起枪朝着敌人还击。双方你来我往地交火着,黄保山的弹药也快打完了,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自己这批人都要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洞里的葛飞发出了一声怪叫。
“老黄你快来看!”
黄保山打完了最后一发子弹,旁边含着眼泪的肖扬阳却递给了他一颗“光荣弹”。她纤小的手掌只能握住这颗手榴弹柄的三分之一,黄保山看着她白嫩的手上却站着泥土和有细碎的划伤,深深知道这个女孩子跟自己一样,为了这场战争,付出了多少东西。
黄保山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他结果肖扬阳的这颗手榴弹,猛地朝越侯特工的方向掷了出去。
他一咬牙,拉着小护士肖扬阳就冲进了洞穴里。
“洞穴里没有光线,空间狭窄适宜肉搏,能换一两个越侯特工,不亏!”这就是他所有的想法了。
可是当他冲进洞穴时,自己却愣住了。
葛飞和几个伤兵呆呆地看着洞穴里一个发着金色光芒的光圈,那好像是一个门一样,透过光圈,黄保山他们能够看到一座高楼林立、现代又漂亮的城市。与他们所处潮湿又危险的西南丛林,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是什么……?”黄保山有些傻眼地问道。
葛飞语速极快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