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王此次来是为何事”顾少渊虽然到这里没有几天,可顾少渊对这些事情上手极,儿时受到的排斥也造就了他坚韧的性格和懂事的早熟。
“这正是奇怪之处,没有人知道他目的何在。”
“连品羽居也没有消息”
柳少则没有说话,只了头,然后便跳过了这个话题。
“既然你要问的就是这件事情,那明日也不必来品羽居找我了。要找我还是尽量去柳府,我在品羽居的身份是保密的,明白了吗”
“知道了。”顾少渊心里纵然有千般疑惑,却也顶着面子不问。例如仍然不解的龙王面具,还有柳少则的身份。
顾少渊下了马车,径直上楼了房间。身后车水马龙,可他的心却如此平静。不知为何,即使柳少则说出的话再咄咄逼人,他却总是能在和柳少则一起时感到安心。那种还未成长时候的依赖,似乎在往生谷时除了对胞兄祁远,就是对大师兄蔡文,亦或是柳少则了。即使现在他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和真正的柳少则相处的多,还是和假冒的许少成相处的多,即使往生谷里大师兄和现在的性格有些许落差,都始终有一种亲切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在他们身边长大,总归是念着的。而柳少则也从不隐晦的表达着自己的身份有重重谜题,或许在往生谷那样温厚却行事得力的师兄,才是真正的他。这样清冷的他,大概只是为了隐藏真正的自己。
顾少渊了房间,拿起了一直放在木柜里没有拿出来的琴。他把琴从琴袋中取出来,玉般青葱而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一两个略带浑浊的琴音传了出来。顾少渊轻轻抹去了琴上落下的灰尘,将那不中听的音色调了悦耳的调,叹息着,“许久没碰琴了,竟然放在琴袋中,也生了灰。”
顾少渊哑然的笑中,阵阵琴声如流水般,没有当年初学时的青涩,琴琴瑟瑟中,似乎离散愁乐,都饱满无遗。
这般模样的午后,真是久违了。窗户大大打开,时而一些微凉的风吹进来,衣带随风飘了飘,随后又安静地贴在衣服上。丝丝阳光穿透木质的床,透过纸,缀在琴弦,缀在顾少渊的侧脸。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定会为之倾倒。
三日很就到了,顾少渊去到柳府与柳少则汇合后再一同去絮园接言九一同上外明朗,少了一丝三日前的羞涩。就和那日初识时候的模样一般,清丽明亮。
“顾公子和柳公子很是准时啊。那我们就赶紧走吧”言九也不多寒暄,提着裙子便往马车上跨。
“小姐,慢小心摔了”这嗓门加上一旁毛躁的手脚,是那日服侍言九的小尹。说着又嗔怪地瞧了一眼顾少渊,似乎对他很不满似的,而后又满脸堆笑的看着柳少则,“此番还麻烦柳公子送我家小姐金陵了。”小丫鬟话说的十分直爽,和那严谨的小梯十分不同。
“份内之事。我与少渊表弟就坐在前面的马车里,有事喊我便是。”柳少则说完话便直接上了前面那辆马车。
马夫等所有人都上了马车,包袱也都收拾好放上了马车后,便开始了赶路。此时太阳已然有些耀眼,言九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昏昏沉沉的单手撑着头睡了过去。而另一辆车上,柳少则也近乎是要睡去的样子。柳少则这一次的病病的久了些,这一向已是入春了,身上还披着厚厚的毛毡鹤氅。顾少渊还是及其精神的,身边的柳少则似乎有些撑不住了,双指摩挲着按摩着自己的双眼,显得十分疲惫。
“师兄若是累了便歇息吧。”
“不碍事。”
“有事我唤醒你。”
“罢了,我且闭目养神。”柳少则也不再逞强,却仍旧坐的直直的闭上双眼,睫毛还不住的颤抖着,似乎是不习惯这样入睡。
顾少渊端详着入睡了的柳少则,就算是司奕如此能耐的易容之术,恐怕也不能瞒过曲冽吧,就算再不管事,也不会轻易被蒙骗。何况即使司奕临死前将这门手艺传给了柳少则,柳少则也至多能做到司奕做出来的人皮面具的八成,何况当年司奕是做了人皮面具,还为许少成上了妆,看起来为通透逼真,曲冽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宠着自己唯一的徒弟的徒弟罢了。
顾少渊如此想着便侧开了头,拉开马车一边的帘子,向外看了看,天气好像突然变了些,云开始变乌,层叠着遮住了太阳,风大了些,卷起路旁的一些树叶打在马车上有些响。突然顾少渊的身子僵了一下,原来是柳少则冷不丁的靠在了他肩上。路上本来就有些颠簸,再加上柳少则已睡熟,随着颠簸就靠在了顾少渊肩头,似乎枕着也极为舒服,柳少则没有醒来。顾少渊原本就不喜欢亲近人,此时却没有动弹。他想柳少则平日里一定是很累了,竟然毫无防备的熟睡,心里却也有一丝欣喜,柳少则如此信任他,也不妄他对柳少则的信任。即使他也知道,这仅仅是此时此刻的,因为彼此存在而存在的安心,日后整个国,几户大家,皆没有定数。
如此平静的走了一段路之后,天空中突然一声巨响,雷声不仅惊醒了柳少则,伴随着雷声的还有言九的尖叫声。
“啊”
柳少则在雷声和惊叫声中醒来之后,立马喊停了马车,却不等马车停下便往后方的马车奔去。
“言九”柳少则的焦急竟然胜过了他的理智,他冲出马车的那瞬间旁边突出一截的钉子挂住了他一片衣角竟也没能发觉。顾少渊头一次见到柳少则如此失态,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