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行动的很缓慢,即使顾少渊已经能够在言九的搀扶下走路,但仍旧不能活动自如。再加上言九昨日腿有些摔伤,虽然上了药已经很好地控制了,但是还是支撑不了走这么久的路。他们走了好几个时辰,时而在路上歇一会,其实都没走几里路。
“天黑了,还要继续走吗”言九本身是个弱女子,平日里极少走这么久的路,再加上还要搀扶着顾少渊,承重有些吃不消。
“溪边有石头吗”顾少渊也有些吃力,伤口还有些疼痛,也没有干净的布可以包扎,只能用草药勉强治疗一下。
“有。”
“扶我到那里去。”
溪流潺潺,水声遮挡住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所以他们才敢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交谈。现在还有无数人在里面找寻着他们,哪里都不是安全的地方。
“找一根结实的树枝,稍微细长一些。”顾少渊现在吩咐起言九来倒是有模有样,顾少渊一定程度上选择保护言九,一定也有要享受一下支配言丞相孙女的想法吧。
女子,大家之秀,很少出门,父亲是文臣,爷爷是丞相,也是太傅,作为太子的老师,丞相从小对自己的孙女的家教是绝对很严格的,于是她只一心觉得救命之恩权当涌泉相报。
“用剑把一头削尖,”顾少渊停了停,“小心手。”
言九安安静静的照做,时不时擦一下脸上的汗珠。天已经有些暗了。
“你过来,看得到溪里的鱼吗”
“嗯。”
“看准了,朝你看到的鱼尾方向,用力速叉下去。”
言九这时候却拿着削好的木棍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从未使用过刀棍的她昨日能把竹筒处理好,刚刚能把木棍削好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顾少渊居然要求她去捕鱼。这简直是从来没想过的难事。
“不要怕,”顾少渊感觉到了言九的犹豫和迟疑,“很简单的,你能做到的。”
言九微微抬了抬手,又放下了。顾少渊现在完全没办法帮他们找吃的,现在简单的捕鱼是唯一能够让他们吃上东西的方法,总不能后没被抓走,确实被活活饿死的吧。言九想到这里重抬起了拿着木棍的手,走向溪边。
言九看到许多鱼成群结队的游,她挑了一只壮硕的,游得缓慢的好像比较好下手。她看准时机,双手抓住木竿戳下去,被戳中的鱼疯狂的摆着尾巴却无法摆脱尖锐的竿子。言九面露欣喜,为自己的小小成就感到愉。她把鱼放到岸上,鱼还奄奄一息的动着嘴,尾巴时不时弹动一下,隔了一会就没了反应。她又接着去捉下一条,这条似乎比较灵活,第一次巧妙的躲开了,但是却被木棍擦伤了,行动明显慢了下来。言九猛的一叉,那只鱼飞的想要逃离,激起了一阵水花,随后便没了动静。言九还想要叉下一条鱼的时候被顾少渊制止了。
“言姑娘停手吧。我们不可在这生火烤鱼,所以我们要考虑将鱼带着走的问题,多了我们也拿不了。难不成言姑娘如此能吃在下这条便也给你就是。”
很能吃的女子在别人眼里都是缺乏教养的,言九自然倍感窘迫。顾少渊竟然如此调侃她。
“既然顾公子这么不客气,那我就收下了”言九有些愤愤地对顾少渊说,一面将自己的大袖衫撕成一节一节的,后只剩下中衣和被撕成短袖的大袖衫。她走到溪边,清洗着那些被她撕成条的袖子,然后晾在石头上。
整个过程顾少渊都没有问她在干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等着。等言九做完一切坐下来也想靠着石头休息的时候,顾少渊发话了。
“我身上的伤口需要用清水处理一下了。光用药也会不干净的。”
“溪流就在旁边啊,你自己去吧。”
“可是我看不见。而且我还需要上药。”
“”
言九现在真是满脸黑线,不知说什么才好。她现在干起这些事情来是干净利落,直接过去扒掉了顾少渊的衣服,然后忍着臭味把用水把他身上残留的药渣清理干净,言九心里一万个接受不了,长着如此干净的一张脸,身上却有这么重的味道。就算只是特殊情况,以至于日后的言九有时候看到捣碎了的草药都会联想到这种气味。
言九细心地处理完所有伤口后,拿出之前挂在身上剩下的草药,涂在顾少渊身上。现在的言九乍一看就像个乞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其实是被自己撕成那样的,身上挂着好几个竹筒,身上好的东西就是背着的那把剑了。隔一会她还要把那两条鱼往身上挂,活脱脱贴近自然了。
顾少渊正准备自己把衣服系上,但言九制止了他。
“等一下,”言九起身拿起晾晒在石头上的布条,“我帮你包扎一下。”
顾少渊先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刚刚言九是在洗衣服撕下来的布条准备帮他包扎,他还以为言九在溪边只是在洗头发。现在想想自己可能还把脑子给摔坏了,一个大小姐怎么会在野外,还在一个男人跟前清洗自己的头发顾少渊没有说话,乖乖的坐在那里。
言九笨拙的将短一的布条捆在顾少渊的手臂上,第一次打结的时候用力过猛,痛的顾少渊差没忍住叫了出来。以至于后面的每一次,言九都特别注意,小心翼翼的打结,但就浪费了多的时间。到要包扎背部和胸前的伤口时,言九拿着布条却迟迟没有下手。然后她慢腾腾扭捏着把顾少渊扶起来。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