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定是曲谷主。小生顾少渊,拜见前辈。”顾少渊低头行揖,万分尊敬。
“为何来往生谷”
“无处可去。”
“为何学医”
“保命。”
“你不是来拜我为师的。”
“是也,非也。”
“祁远,过来。”
苏承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用说蔡文了。祁远是司奕的小徒弟,从小在司奕身边长大。祁家善蛊毒,当年祁远的母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遇见了祁远的父亲,生下了祁远。为了保护祁远和他的父亲与祁家断绝关系,却引来了所有仇家的追杀。无奈之下冲进了往生谷,但身负重伤的她没能撑下去。被司奕发现后已药石无医,祁远的父亲一直未曾出现。祁母死前,将祁远托付给了司奕,司奕一直将他养到六岁,便如世上所说,不知所踪。
“师祖。”
“今天起他就是你师弟。便跟着你罢。”
十六岁的少年瞳孔泛光,墨色的衣裳也熠熠生辉了起来。“师祖可是当真可与我同吃同住我也再不是小的徒弟了”
曲冽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顾少渊。
“你可如愿”
“多谢公子。”
“你可告知我为否”
“我既投身往生谷,听悉安排。”
曲公子没有再问下去,只身离开了。苏承也跟在后面一起走了。一分也停不下来的聒噪,“哎老曲,你是怎么知道他想拜的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找祁远的你就这么草率帮阿奕又收了个徒弟还有他这么丁大保什么命啊哎你等等我啊”
“他的眼里有世故,有人情,有厌世,却唯独没有对我的敬仰。所以我知道他不是来找我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想去祁远那里”
“他用天下毒的花作拜师礼,定是有备而来。无处可去,为了保命,以及擅长毒和医的,谷内只祁远一人。”
苏承仍旧不依不饶,“可你为什么给阿奕收了个小徒弟”
“我问说他不是找我拜师,他说是又不是,那便是断然不肯成为小一辈的徒弟。我便自作主张为阿奕又收了个小徒儿。他不愿透露为何,倒也是个聪明人。”常年少言少语的曲公子觉着再不答苏承的问题将会一整天都被缠住,只好勉为其难的长话短说了一下。
另一边祁远已经和顾少渊打得火热。好像不能用火热来形容,毕竟形容顾少渊的话,还是说他长年像块冰山吧。
“小渊我可以叫你小渊吧来来来,我这鹤桦院常年都没什么人,只偶尔有师兄的药童过来差遣东西。你就住这间吧”
“祁师兄,雪这么大,我们先进屋坐坐吧。”这是顾少渊第一次试图打断祁远。
“还有啊,我想想我们明天先去山上认草药吧后天我教你认药材”祁远继续坚持不懈。
“师兄,这顶轿子看起来是姑娘家的。为何你会有这样一个轿子在院里”顾少渊并未听祁远说话,自顾瞧起了院里的摆设。
“哦,师父说那是我娘和爹爹留下的。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但总也有个念想吧。”
“哦是这样。”顾少渊默然了一下,试图再度打断祁远源源不断的声音。师兄我们进屋坐坐吧”
“啊对了明天还要给大师兄熬药,大师兄说过要”
“祁师兄,你至少先帮我把身上的毒解了吧。”在顾少渊实在受不了忙前忙后唠唠叨叨,像极了另一个苏承的祁远,用虚弱的声音发出恳求后,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听过曲冽的所有解释后,苏承未多言,只淡漠后说“原来是这样,可你明知道他身中剧毒,为何不救他”随之声音冷了几分。
“我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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