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在门外捂住了嘴,小些时候明明娘还在,可突然一直陪在身边自己的娘便消失不知去了哪里,殊不知原来是以另一种方式去陪了爹爹。言九一边在心里怪着娘,抛下自己这么小的孩子就走了,却又心疼着她,心爱之人早逝,自己选择了这样的办法去陪他。
一席话说完,言邪竟然喝完了带去的酒,酒坛子在地上胡乱摆着。言九觉得爷爷喝醉的时候竟然说起话来也这么清楚。
“我愿不相信此事与顾府一点关系都没有,肯定是顾府使了计,才让皇帝如此帮他们。可我却死活查不出来,原本顾剑那时候掌事就太过年轻,他舅舅那时候辅佐他肯定也不怀好意。可我没想到,顾剑竟然如此能耐,还一身正气,硬是什么也没给我查出来。玄王也再三告知此事与顾府无关,我不得已,还是得信。”
“若瑶走之前为九儿定下了与柳家的姻缘,一是为了报恩,二也是希望九儿能离我们的这些官宦世家远一些。我允了,九儿也很听话。可,唉!”
剩下的言九已经没有再多心思慢慢听下去了,无非就是自己的病了。她那时候便知道自己的这个病,有很多个人共同住在她的身体里。她原本想只要大家和平共处,不让外界发现,并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可如今竟然知道了因为一个身体供养着太多灵魂会负荷不过,她活不过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啊,还有一些时间。’我们这些年总是这样想着活过来的。”白凝说完之后,对顾少渊说了这样一句话。
顾少渊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在生命面前,自己如同蝼蚁,在老天面前甚至连蝼蚁都不如,自己的命运完完全全地掌握在别人手里,在老天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