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我修仙只靠嘴>15.好一夜的无声雨

从棋殿出来,石子砾还有些懵,他被传送出来最后一瞬,瞧见了棋殿之主呕血,眼见面前这尊庞然宫殿轰然倒塌,心头愈发不祥。

十余尊石雕仓皇从宫殿内逃出。他们虽为石雕,也能感受到外界风吹草动,棋殿之主一死,他们就恢复了自由身。

一人面色紫青,胀满毒气,显然所修功法非堂皇正道,双爪伸出,便要给石子砾松松筋骨,他是后面才来的,连个下棋的机会都没捞到就被棋殿之主定身了,满腹怨气,正待一发。

石子砾理都未理,兀自目视前方不动。倒有一人扑上前来,一个懒驴打滚,揪着他一道避过攻击,朝着那魔修劈头盖脸砸了一堆飞剑上去,扛着石子砾跑走了。

只听那人口中骂道:“你傻了不成,就任由他打?”

石子砾不答,仍然神色恍惚。那人脚下一顿,瞧魔修并未追上来,就地将他放下,想想不对,摆动他身体,让他仍面向棋殿残垣而坐。

棋殿外的乾坤界,生机浩浩,鸟语花香,自成一片小天地。

其余人等早就散去,石子砾从白天到黑夜又到白天,第一道霞光刺破云层,照射在棋殿废墟之上,他方朗朗背起了王羲之《兰亭集序》末段:“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非也,是王书圣着相了,也是我着相了。”

棋殿之主以性命教导他,生和死没有什么不同,长寿和短命也无明显区别。石子砾这几日连连目睹生离死别,已有所感触,今日迸发而出,满面悲悯之色:“我悟了。”

他回过神来,见丹田内星辰震动,隐隐有浩然之声传出,连忙把氐土貉生生揪了出来,隔绝神魄和灵气:“别悟别悟,现在还不到时候。”诸天星辰犹自不肯放弃,抖动半晌,方才不甘得黯淡下去。

石子砾松了口气,觉察到周遭气氛不对,一抬头,见到个熟人,还是个下巴砸地上的熟人,乐道:“你这是什么怪模样?”想想刚刚好像是人家救了自己,起身拱手,“多谢道友。”

那人——正是当日他心存善念放走的纸妖——拿手戳他鼻头,浑身都在发颤,悲愤无比:“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没见过你这等、这等……,哪有自行斩断晋升之路的!”

他瞧得分明,石子砾若顺势而为,眨眼便能升入凝魄中期,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就这么个不上进的东西,竟然自己硬压下去了。

石子砾辩解:“我这才刚踏入凝魄期,两只脚还没踩稳呢,若急着晋升,岂不根基不稳,日后酿成大祸?”

纸妖一想,倒很有道理,这等机缘摆在眼前,不是谁都能将利害瞧得如此清楚,再看石子砾,不自觉添了几分敬佩。

石子砾有点小激动,他在蓬莱是个小不点,建国后不能成精嘛,他搭上了建国前最后一班车,论年纪没有比他更小的。何况他还是跳级读书,打交道的都是年长的修士,那都把他当个娃娃看,不是拉手就是揉脸的,时不时塞果子塞点心地投喂,他平生还是头一遭沐浴这等崇拜眼神。

纸妖在旁为他护法掠阵,耽搁了一天一夜,周遭妖怪早就跑光了,若要寻宝,他们两个进度已经落后许多。

纸妖看得很开,见石子砾颇为愧疚,摆手道:“你放我一命,我怎么也得有所表示,何况凭我这点能耐,能争得到什么?”

石子砾脚下一顿:“你是怎么进来的啊?”瞧洞口争夺那般惨烈,他们尚且需要领队们护送,纸妖修为尚浅,又是孤身一人。

“也合该我有造化,这山洞出现得隐蔽,许多妖怪都比你们三校发现得早,悄悄蹿进来了。”纸妖叹道,“可惜我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在迷雾中转来转去的,找到棋殿,比你还晚许多,一进门就被定身了,光能瞧见你们下棋,听不到说的是什么。”

这么一想他俩还挺有缘分的,石子砾又念《燕歌行二首》,召唤出向西飞逝的流星:“我要继续往西,闯下一轮‘酒色财气’四关,你背着这流星而走,到东边,看看是‘琴书画’哪三关吧。”

他从棋殿之主那儿套到了许多消息,捡重要的说给纸妖知晓,两人就此分手。

石子砾闷头前行,不停念叨:“不要酒,不要酒,不要酒。”他也就二两的酒量,碰到酒关就死翘翘了,至于余下三关,他自认都是不虚的,他是颗行得端坐得正的小石头。

又走得一万多步,踏入一崭新宫殿,这宫殿摆设布置同棋殿又有不同,中堂挂着一诗卷,上书:“酒是烧身烈焰,色为割肉刚刀,财多招忌损人苗,气是无烟火憢。四件将来合就,相当不欠分毫。劝君莫恋最为高,才是修身正道。”

石子砾细细念了一遍,同一时间,正上方牌匾上显出两个大字:“气殿。”也不知是自己言灵天赋显灵,还是宫殿排布方位本就如此,好歹没撞上酒殿。

石子砾心下一松,左右瞧瞧,却不见气殿之主,倒是脚底下的金砖再次变换,化作大屏幕般,给他播放投影。

最先一段正是他刚刚化形,欢天喜地跑去找封郁,让他师兄第一遭露出狰狞面孔,拉去竞技场好好修理了一顿。

不就是看小电影吗?石子砾都乐了,这还是高清版的呢,连封郁脸上的——哦,不好意思封郁脸上没有寒毛,连他自己脸上的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撩袍子坐下来,托着腮仔细瞧。这显然是从他记忆中扒下来的,诸多细节格


状态提示:15.好一夜的无声雨--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