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是可以治,只是效果不大,这红痒还得等它自行消褪。”
刘大夫诚实的回答。
孟初霁要疯了,他痒成这样,竟然还要等它自行消褪?
这不是要活生生弄死他么?
“多少天能消褪?”
“这个……三四天,或者七八天的样子?”
“到底几天。”
“三四五六七八天,不超过十日。”
孟初霁恨恨磨牙,心道庸医误我,道:“开药开药,效果不大也好过聊胜于无。”
刘大夫又给孟初霁开了张方子,让阿福煎给孟初霁喝,喝完黑汁苦药之后的孟初霁趴在床上,目光涣散,生无可恋。
阿福给他挠痒,轻着点挠,上挠挠,下挠挠,问:“少爷,挠个七八天,这皮都要挠烂了吧,要不少爷你忍忍,也就七八天就好了。”
“别,别停!”孟初霁异常焦躁难忍,“挠烂了也比痒死好,这痒是人能忍得住的吗?就算我不想挠它,我也控制不住我的手。”
阿福闭了嘴。
孟初霁自个儿挠着前面,挠着挠着听到身后低闷的喉音,起来转了个身,黑了脸:“你个蠢丫头,你笑什么!”
阿福本来极力忍笑,经他这么一说,竟是捧腹破了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像得了癫痫。
“少……少爷,对不起,我……哈哈哈……憋不住……”
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
孟初霁将衣服褪到腰下,背上红得跟关公一样,偏生有那么一道没涂到的位置是白的,看起来实在是太滑稽了。
越看就越想笑,越看就越想笑……
孟初霁气到吐血,抄起枕头往他脸上砸,骂道:“蠢丫头,少爷我变成这样你不同情就算了,还笑话我,给我滚!”
“少爷对不起!!”
阿福被追着砸,不得不一路逃出卧房。
孟初霁赶走了人,将枕头扔下,“哎哟——”了一声,又开始翻天覆地的挠痒痒,挠得着就挠,挠不着就往床沿上蹭,这才能缓解一丝丝。
……
孟初霁是挠到筋疲力尽睡过去,痒得无可奈何醒过来。
一睁眼陷入深深的折磨之中,孟初霁的心情比狗啃了还难受。
倒是阿福睡了一夜精神倍儿好,一大早红光满面,兴冲冲的进来道:“少爷,太子上朝去了,卯时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孟初霁一个打滚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发亮,连痒也一时顾不上了,高兴地问:“上朝去了?”
“上朝去了,不过来了两个侍卫,说要保护少爷你的安全,就站门外呢。”
阿福指了指门外,压低了嗓门。
孟初霁一边挠身上,一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门那儿,露出好看的笑容来,道:“没事儿,当初我爹派了多少侍卫跟着我,不都被我甩掉了?这两个算得了什么,快快快,伺候我洗漱。”
“哦哦哦。”
阿福连忙上前,扶孟初霁起床,一边替他穿衣服,一边帮他抓两下痒,很快就拾掇好了。
孟初霁自己的手就没停过,漱了口阿福给他簪头花,他一扫颓郁,愉快合计道:“今个儿咱们就去大绥最有名的花院,叫上那千金花魁,然后——”
“给您挠痒?”
孟初霁的浪笑戛然而止,额间青筋跳了跳,怒喝道:“闭嘴。”
阿福很是无辜:“可是少爷你都这样了,什么也干不成啊!”
虽然以前就没干成,却偏偏酷爱往脂粉堆里跑。
孟初霁转过头去怒瞪他,“你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阿福委屈地扁了扁嘴,弱弱道:“全是夫人好心,我娘遭了负心汉,大冬天怀着我晕倒在路边上,被夫人捡回了家……”
“打住!”孟初霁抚额,“好了好了,跟了少爷我好日子就来了,待会进了花院,自己挑个好看的姑娘,喏,这是银票。”
正正是上次勒索……啊呸……是心肠慈悲饶了那群狗胆包天调戏公主的混蛋们所收的失言费。
一大摞,足有好几万两。
别说嘿,那几个混蛋家里是真真有钱,怪不得敢出门调x良家少女。
阿福看得眼睛发直,孟初霁从那一大摞上拿出一张,拍在他跟前,道:“一张够了,剩下的以后慢慢用。”
阿福快高兴死了,连忙宝贝的揣进怀里,美滋滋的夸赞:“少爷,你真好。”
孟初霁笑哼了一声,想起什么,吩咐道:“对了,出去千万不要用太子府的钱,还有咱带来的孟将军府的银子。”
“为什么啊?”
阿福不解。
“不能给太子留下任何破绽,万一他哪天心血来潮查起来,咱们就倒霉了。”
浪归浪,命还是头一等重要。
上次提出让那几个小混蛋交失言费的时候就想到今时今日了。
他孟初霁聪明伶俐!
阿福一脸崇拜:“少爷机智。”
“那可不?”
孟初霁将自己收拾好了,给阿福递了个眼色,让阿福去开门,孟初霁边挠痒边跟在他后面,绕到外室开了门,果不其然门口站了两个侍卫,皆是锦衣黑靴的打扮,腰间挎着剑,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有架子。
“娘娘。”
两个侍卫齐齐抱拳行礼。
孟初霁应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们,大步往前走,余光往后一瞥,两个侍卫自觉跟上,不远不近,俨然是训练有素。
阿福紧紧跟在孟初霁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分贝小声道:“少爷,他们看起来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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