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瞳顿了顿,停下动作,半直起身,眨了眼睛,语气里很是无辜:“连澄,我也是上过学的啊。”
连澄蓦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感觉这种话从京都一少的口中出现格外的有喜感。
不过,连澄确实是被男人勾起了好奇心:“话说,颜秋瞳,我好像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什么学位毕业的呢,官方查你的资料,似乎都没有看到过你这方面的介绍吖……”
“那是当然,勉强初中毕业,哪有什么学位,这样的学历亮出去,岂不是要丢公司的脸面?!”
“……”连澄有些窘,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咬了咬唇角,直勾勾看了男人半晌,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才半信半疑地开口:“你是认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男人一脸的坦荡,看上去颇为人畜无害的表情,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语气开口,“连小姐,我跟你可不一样,想当年,我也是颜家聪慧的公子哥,颜夫人教导的也不算是长歪,可后来,谁能想得到,家里会出那些事情?一夕之间,从天堂入深渊,父母双亲几次病重,集团公司各种烦乱,外有奸臣把持重权,前有小人当道,哪里还顾得上上学?!”
连澄抿了抿嘴角,犹疑着男人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小姑娘现在着实是学聪明,不好骗了。
颜秋瞳敛去眼中笑意,继续卖惨:“连国强至少为了让你学东西,有个简历,在这方面没亏待过你。”
这个确实是真的,连澄咬唇,她在成年之际,就已经拿到了国外名校研究生的**书。
“可是,我呢?哎,只能在华尔街,摸打滚爬,琢磨着他们都怎么做,”颜秋瞳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随即,开始自夸,“也是我厉害,就这样,也能把颜氏重振雄风。”
男人的话让连澄听得着实有些窘的,顺着这男人的思路下来,确实是有道理,可猛一想,又不对,连澄咬牙开口,“那你书房里放那么各种语言的管理学书是干什么用的?”
专业人看上去都得头大,对于一个没什么学历的,晦涩难懂的书籍,岂不是天书?这些哪是一个初中生看得懂的?
一句谎话是撒谎两句也不多,颜秋瞳眼也不眨地随口就说出一个他自己都要相信了的借口:“哎,一个初中都勉勉强强毕业的人,还要养那么多手下,当然需要点面子工程了,不然,谁听你的话?”
“……”
在这位初中毕业生都是勉强的人如此正大光明的态度面前,身为国外名校毕业生的连澄小姑娘反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很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为什么怎么总觉得这男人的话那么不可信啊……
逗小姑娘着实有趣,颜秋瞳压下到嘴角的笑意,低下头,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有点哀伤,甚至连吐出话的语气都变得那么令人怜惜:“我爸那年车祸,重症监护室呆了半年多,我妈只知道夫妻情深,哪里还能顾得上我?”
想了想,颜秋瞳都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没有错,当时确实是没怎么管过他与颜淑韵,一直都是洛书炎三兄弟带着他,颜淑韵则交给了洛家老两口。
颜秋瞳话语顿了顿,倍加哀痛的语气再一次出口:“我当时也想过要努力的,但没有人教育我上学的重要性……”
这样说也没错,毕竟洛家三兄弟觉得自家外甥太自律了,哪里还会再教育什么?
“唉,现在只能为难让蒋秘书帮我解释各种文件,尤其是那些鸟语,有的时候,我也很担心啊,毕竟很多都是机密文件,他看得懂,而我又看不懂,人心隔肚皮,万一哪天,这蒋秘书想要推翻政权,重组颜氏,我也只能干瞪眼……唉,连澄,你都不知道,其实啊,蒋珦每年的工资都是公司分红的一半儿……”
(远在天边的蒋珦秘书:老大,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栽赃陷害?!)
不过,颜秋瞳说的这些话对本就半信半疑的连澄来说,杀伤力还是很大的!足以让连澄选择放弃怀疑,直接相信。
颜秋瞳怎么会有欺负人不地道的感觉呢?
格外理所当然地得寸进尺:“所以啊,你以后要多帮我看着点蒋秘书啊,有你这么个名校毕业的颜少夫人,要帮我尽量减轻点压力才对……”
深夜的花园,清冽的气息,有情人之间的呢喃细语,似乎也沾染了些许说不清的静谧的香味。
“这是结束了?”连澄把玩着男人的衣袖。
“怎么可能?”颜秋瞳哼笑,“我们的易少爷,一向都是通宵起价,这只不过是中场休息时间,他吩咐了人,在厨房准备宵夜。”
空气里不知名而来的冷意,静了静。
连澄心中惦念了好久他们刚才格外放的开的游戏,亦或者是今晚她有些醉意,亦或者是男人今晚异常的诱惑,不舒服的感觉迫使她终于忍不住轻问:
“颜秋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不是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公寓里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你是不是仍然还会做如斯赌注,输了后,也能这般举动……?”
空气里的寂静愈发的凉,颜秋瞳许久,都没说话。
连澄察觉的到,身后的年轻男人恍然间变得悄无声息的安静。
然而,她也太清楚,当颜秋瞳变得很静很静的时候,往往就是在蓄力力量,这是爆发前的沉寂。
果不其然,下一秒,年轻男人反手一拉,随即,连澄的身体被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面向他。
连澄抬眼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