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手上的手机铃声响的瞬间,颜秋瞳迅速接了:“怎样?”
蒋珦有些迟疑:“老大,少夫人……没有查到。”
“……连家那里呢?”颜秋瞳深吸一口气,问出自己的念头。
蒋珦否认:“老大,连瀛这两天状况有些好转,连国强正在四处找秦小姐,没有查到关于少夫人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对于这个消息,颜秋瞳说不清到底是好是坏,叹了口气,合了合眼,“你再盯着点,这两天你就找连澄,有消息就告诉我。”
蒋珦应承下来。
一夜未眠,没有连澄的丝毫消息,颜秋瞳连续熬了两夜,都是极为的耗费精力,略略有些颓然。
而在医院里的连澄,却在一夜的药物安抚下,退了烧,睡了好沉的一个长觉,睡得骨头都软了,睁眼的瞬间,都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梦境与现实,有些失真。
对于连澄来说,睡一个长觉并不意味着有多舒服。
长觉往往都是梦境迷离的,连澄的梦境里,都是光怪陆离的片段,有太多太多她不想记起的回忆。
以至于睁开眼的刹那,连澄觉得,她是重新活过来了。
“你醒了?”
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旁边,连澄瞬间就竖起了防备,转头,看向一侧,怔了怔。
这个男人,她有印象,是她在昏过去之前给钱的最后一个人,只不过,这男人似乎是嫌弃她给的钱少,没收……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原止峥端着一碗刚刚买回来的米粥,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专属于小姑娘的琉璃大眼睛,很是精神,还是这样的姑娘更让人喜欢些,有些生气,笑了笑,将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口,“醒了就不认人了?”
“是你?”连澄张了张嘴,开口,出口的声音低哑的,就像是被车轧过去般。
连澄都被自己难听的声音惊到,随即就是满眼的嫌弃。
原止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莫名的听到那句“是你”有些欣喜,勾了勾唇:“认出了?”
“嗯,”连澄点头,木着一张脸,挣扎着开口,“你那个时候,是在嫌弃我给的钱少?”
原止峥刚想要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嘴角抽搐了几下,原来她的认出来与他的认出来不一样,他就知道,不能指望这女人的记忆力,当时在连城明明都已经见了几次面了,却还是能对着他的脸,喊“李少爷”。
叹了口气,原止峥也不想再提起之前的几次点头之交的见面,摇了摇头:“我很像是缺钱的人吗?”
连澄这个时候才算是认真的打量了一眼男人的身着,虽是简简单单的音色休闲装,但上面的标志就意味着十几万,而男人腕间的手表更是瑞典刚出的一款手工机械表,说话的气度,站在原地就可以有的气场,哪里是像缺钱的样子?
再看看自己所住的单人间,不用说,都知道是面前的男人给预定的。
连澄扯了扯嘴角,不带歉意的说了声:“抱歉。”
原止峥也没指望这姑娘能多真诚,但这种敷衍的态度,确实是让他觉得面前的姑娘与当年吐他一身还觉得他是鸭子的姑娘一样欠打。
叹了口气,原止峥勾了勾唇角:“感觉怎么样?”
“不好。”声音依旧难听的要死,对于有些许声控的连澄来说,绝对是噩梦,有气无力的看了眼男人,摇头。
“还发烧吗?”原止峥怔了怔,下意识的伸手覆盖了连澄的额头,对上连澄的紧缩的瞳孔,那其中的满满抗拒,让原止峥起了恶意,笑了笑,慢悠悠开口,“不发烧了啊……”
“谁让你碰我的?!”连澄极为反感被人碰触,当下就忍不住炸了毛。
原止峥不甚在意连澄的炸毛,勾了唇角:“怕什么?你的脸都是我擦的,为了给你降温,我还……”
提到脸,连澄才察觉到自己脸上的口罩已经没了,眉头皱的愈发的紧巴巴,男人偏生还起了吊胃口的心思,她语气自然好不了哪里去:“你还怎么样了?!”
这男人,莫不是还给她以身降温了?!
连澄被自己的想法整得有些囧,随即心有些沉,她名义上,还是颜氏的少夫人,颜秋瞳的妻子,况且,即使昨天两人落入冷场,可连澄下意识的就是肯定,这只是两人的相互伤害,但颜秋瞳不会允许她“桥归桥,路归路”的做法的。
“我还能怎样?”小姑娘这个时候才有了些许女孩子的模样,生气就生气了,至少有活力,也不逗她了,蹲下身子,将床摇了几下,小姑娘就成了半卧的状态,原止峥无奈开口,“你发烧了半个晚上,又肠胃炎犯了,我还能怎么样?被人用看家暴的变态目光盯了一晚上,我还得尽职尽责的赎罪,用酒精给你擦拭掌心与脚心……”
连澄愣了愣,这才明白了自己身上又酸又臭又带了些酒味的混合味道是从哪里来的,格外嫌弃的皱着眉头。
原止峥被小姑娘的表情逗乐了,笑:“是不是恨不得把自己扔进垃圾堆里?是不是觉得垃圾堆的味道都比自己好闻?!”
连澄瞥了一眼男人,脸色木然,开口:“你才连垃圾堆都不如。”
“还好,还好,”原止峥做出很是庆幸的表情,轻笑,“还好没烧傻,四十度啊,姑娘,你是想试试自己烧开会不会沸腾吗?”
四十度吗?
连澄愣了愣,她说她自己昨天怎么会那么难受呢。
原止峥也收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