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凉惊了一惊,猛的看向连澄,半张着嘴:“连澄姐……你……你知道啊?”
“知道什么?”连澄歪头,看似懵懂疑惑。
容凉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自然看不出连澄此刻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哑然不知道说什么,说出来?万一面前的连澄不知道呢?她说出来岂不是会伤了面前看上去很失望的女人的心?
“唉,”面前的女孩子太过于单纯,连澄着实不想去刁难容凉,伸手招了招,容凉小心坐在她身边,连澄握着容凉的手,许久,才像是自问自答般开了口,“我要知道什么呢?”
“连澄姐,”容凉说不明白的心疼面前面容精致却宛若腐朽多年的女孩子,瘪了瘪嘴,“你是不是知道颜先生就在医院里,只是不进来?”
连澄怔了怔,抬眼,容凉正分外认真的盯着她,在这样的目光下,连澄似乎找不到随意打发的心思,勾唇:“那个男人在我房间里与我说话的时候,颜先生就在门口了,对吗?”
容凉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连澄,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承认,毕竟那个男人不许她说出来的。
容凉的反应还不能解释什么呢?
连澄摇了摇头,不再为难容凉,失笑:“他也着实是找不到人了,居然要你来帮着忙说谎。”
容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离得连澄近,自然感觉的到,身旁的女孩的精神气就在一瞬间萎靡了。
容凉将手中的饭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起身,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出去了。
当房间门再一次合上,连澄闭上了眼,视线里触及的是一片茫然,很累,很累,她不想说话,不想有什么反应。
更可怕的是,本应该喜欢的满室安静,却在这一刻,成为了她恐惧不安的死寂,好似一张大网,让她无处可逃。
她怎么会猜不到呢?
颜秋瞳那个男人,可是真的做到了所谓的“风里雨里来看她”,然而,她却轻飘飘的对别人说“人间不值得”。
连澄想了想,若她是颜秋瞳,或许都要要弄死那个枉顾他照顾的人了吧?
连澄就那样睡了过去,自然的,放在桌上的饭没有动一分。
待颜秋瞳从医院花园里察觉到很晚时,走到病房前,看到了那个他迫不得已找到小护工,愣了愣:“她找你?”
“没,”容凉也没想到会碰到颜秋瞳,想到在这之前她把这男人交给她的事情办砸了,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怯懦的摇了摇头,“我……我来看看连澄姐。”
颜秋瞳挑了挑眉头,他着实不明白,面前动不动就瑟缩成一团的小护工怎么就博得了看人极为刁钻的连澄的喜欢,思索无果,随意的问了句:“她不知道我早就来了吧?”
“……不……不知道吧……”容凉来自动物本能的趋利避害的直觉让她选择了说谎。
颜秋瞳的额头忍不住一跳一跳的,这女人这样的反应,他怎么会信里面那个狐狸般的女人没看穿?
“行了,别为难她了,”易白出现的很是及时,蓦然的在气氛诡异的两个人之间开了口。
容凉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明确的知道,她有多期待易白的出现,在易白出声的瞬间,动作格外迅速的跳到男人的身后。
易白被身后的容凉逗笑了,还是忍不住说教:“不是跟你说过别与这男人碰面的吗?这下长记性了吧?”
容凉很是委屈,又不是她想碰到这位颜先生的。
颜秋瞳眯了眯眼,不语。
易白看了眼发小,又瞥了一眼病房内已经是夜间昏暗灯光,挑眉:“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别牵连到别人,她性子软的狠,与你那位连小姐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不被看穿才怪,要怪就怪你看错了人,颜秋瞳,你敢说你对你那位说了谎就真的一点儿不被怀疑?”
颜秋瞳盯了好一会儿的好友,随即,嗤笑,不在说话。
易白瞥了一眼身后瑟缩的小女人,叹了口气,安抚:“你该下班了,办公室等我,我去送你。”
得了准话的容凉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反驳易白,嗖嗖的就没了人影。
“你把我家兔子吓到了,”易白温润的语气里带了些许的不满。
颜秋瞳看了一眼好友,疑惑:“院内发展?自产自销?”
易白失笑,不再提容凉,转了话题:“连小姐的气管不太好,你今晚没打算进去看她?”
“……她或许也没想让我去看她,”颜秋瞳愣了愣,随即嗤笑,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嘲,“易白,可能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
易白一愣,什么时候他听到过身旁男人这般失意的话?
落入情网的人,饶是你是皇族贵位,哪个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然而,一向都是局外人清醒,易白觉得,屋内的那位连小姐不像是这么没心的人。
“我不觉得连家这位小姐演技能好的面面俱到,容凉说她送饭的时候,看到连小姐一直在看表。”
颜秋瞳愣了愣,转而看向病房,许久,才清声开口:“我也清楚,刚刚的话太偏激了,可一想到,我连让她回头留恋一下都做不到,我就觉得,连澄这个女人,真的是太狠心了。”
易白默了默,终究不是戏中人,没有任何立场去说什么。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颜秋瞳才从沉默中回了神,好友不知何时走了,脚边又是一堆明灭的烟火,靠在栏杆上的胳膊也有些发麻。
或许是心静很多,颜秋瞳眉宇间的烦躁已经不见了,盯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