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在准备入京之前,连国强就已经打上了你的主意,用叶倾来威胁我,我一时恼恨,所以才会去酒吧,”舞会中,微暗的晕黄光色迷离了奢华的夜,让人颇有一种想要诉说的冲动,连澄轻声将他们的之前一点点的讲,“遇到了二楼上的美人,调戏了,看到美人不悦了,我才觉得舒服些……”
小姑娘说的是初见,颜秋瞳依然记得,这个时候提起,又听小姑娘当时的内心独白,男人依旧忍不住被气笑了:“你这是什么心思?看别人不高兴了你就高兴了?抬头看了一眼我,连底细都不知道,就开始调戏,你这个习惯……着实不好,还有,当时你身边围了的可不是四五个男人的样子……”
连澄噎了噎,抬眼,瘪嘴:“还说我,你不也是?现在要秋后算账吗?再说了,我又没有调戏他们,他们自愿围过来的。”
这倒是真的,这段时间里,小姑娘与他冷战在外面住,他跟着连澄去酒吧,坐在角落,看小姑娘仅仅只是坐在吧台把玩着酒杯,就不知不觉间被很多男人围了过去。
他是气的,是嫉妒的,也是那个时候,他才清楚他内心里汹涌的不悦有一个别的名字,叫做嫉妒,可颜秋瞳不能过去,他不确定若是让连澄知道他跟在她身边,会不会把他的举动理解过监视,而他们本就冷着的关系,会不会更加的岌岌可危。
幸好,幸好,坐在酒吧的连澄,似乎只是想去喝杯清酒罢了。
“还有,我以为你也就是来连城旅游的外来人,”连澄辩解,“若我知道你就是连国强看下的男人,我可能躲你还来不及呢。”
“他不是看中了我吗?你躲我,岂不是会惹了他?”颜秋瞳挑眉。
连澄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我其实一开始,就认命了,我的人,从头到脚,都会被连国强利用的彻底,更何况是婚姻,可我终究还是有些奢望,颜秋瞳,你知道吗?我短而暂时的记忆里,我的生身父母,他们的关系与你父母一样,很好很好,好到让人羡慕……所以那段时间,我想要与连国强抗拒,想要有一样能与我的婚姻同等重量的事情与连国强做交换,可他停了倾倾的药……”
所以她答应了。
颜秋瞳了然,说不清是为连澄愤怒,还是心底里应该有庆幸。
“在连家晚宴的时候,我给你递的请帖,也是因为他催促我了,”连澄说的风轻云淡,其间的委屈似乎早就随风消逝,“我本以为你不会来的,毕竟连氏入京,只不过刚刚跻身于二流势力的圈子里。”
颜秋瞳眯了眯眼,他仔细想了想当时,确实是,那样的帖子,他本应该是不会去的,记得当时蒋珦按照惯例只是习惯性问了问他,他突然间就想到了在自家酒吧里调戏了自己被侯天胤称之为“连小姐”的女人,明明年纪不大,眼底里却是荒芜,中了邪般下意识的答应了,连蒋珦都吓到了。
“当时你来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的,但看到是我无故调戏了的人以后,我以为你忘了,”连澄摇了摇头咬牙,“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你居然拒绝了我的邀舞,一舞结束后,你还挤兑我……”
颜秋瞳着实无奈:“连澄,我后来可是给足了你面子的……”
他亲自邀舞,惊呆了在场京都的众人。
“那又怎么样?!当时我都惊呆了,恨不得鞭笞你!”连澄咬牙,“男人……就是不配被人对好!”
颜秋瞳不语,他着实觉得,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连澄看了一眼男人,顺着男人手上的力道转了两个圈,又重新回到男人的怀里,摇头:“连氏的入京与原氏一样,不招人喜欢,当时的时候,着实没有一个人提醒过我,关于你——京都商界一把手的任何忌讳,你要懂得,我不得不提前做功课,然而并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就像,很有可能,没有人告诉原家,京都的两个颜氏不能存在于同一个地方一样。”
“——呵,”颜秋瞳半晌,嘴里溢出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垂眼,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语气里带了几分凉意,“连澄,你这句话,着重点是在当时的连氏,还是在原氏?亦或者原止峥?”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颜秋瞳!”本来气氛很好的谈话,在男人这样一句话里,化为乌有,连澄抬眼,咬唇,“我为何要偏袒原氏?因为原止峥?颜秋瞳,原止峥与我,关系仅限于表面,你为何一定要揪着他不放?我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在为原氏今晚的举动找借口,只是,颜秋瞳,万一只是一场误会,像我说的那样呢?你必定会找原氏的不痛快,可两个大家族之间动手,不伤筋骨但也不是说着玩玩,在不清楚原因的情况下贸然将可以合作的原氏化为敌人,这就是你想要的?”
颜秋瞳对连澄是了解的,连澄自然也是一样。
颜秋瞳怔了怔,连澄说的没错,确实是动了要给原氏一个教训的想法。
连澄不再说话,也不再抬头,沉默持续到一舞结束,颜秋瞳也没有再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僵硬。
颜南屿看着身旁的年轻男女,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注意着连澄的原止峥在连澄随着颜秋瞳站定的时候,走了过去,在颜南屿夫妇的诧异目光里,弯腰,开口:“美丽的连小姐,我有幸能成为你第二支舞的舞伴吗?”
颜秋瞳眯了眯眼,并不作声。
连澄勾了唇角,无视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