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泽漆将视线收回,就见到那女子身旁多了一人,竟是这女子口中的先生?
那男子一见到那女子,猛地跪下,嘴里喃喃念着,“饶命。”
“还以为又是什么痴男怨女的悲情故事,不曾想竟是个狼心狗肺的。”泽漆顺着这声音看去,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头,苍白着脸色往右退了退,察觉到泽漆的视线,他对着泽漆咧嘴一笑,“守城的小吏常说,凡是入了丰都的鬼,无一不是将世间生死看得不屑一顾的,如今看来,也不都全是这样,实在是令人发指。”
那男子也被吓坏了,整个人说话都不利索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将自己在凡间所做的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那女子一踏入息国王城,那男子便得了消息,彼时他已在南府长达几月,将府中的隐晦打听得一清二楚,得知她乃是南府家主的遗珠,生了心思,便伙同另一人布下了这场局,只等她入局,不料其中出了差错,那男子错手杀了那夫妇二人。尔后又连害了几人的性命,此事被南府知道了,便要处置了他,他得了消息匆匆离开,却将她骗至那处宅子,成了亡魂。
那颗头不时摇头,“我还说丰都的鬼都不恶了,原来竟是跑到凡间去了。”
泽漆死死咬住唇,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人,一句话也不敢说。那颗头跳到泽漆眼前做了个鬼脸,泽漆顿时苦着小脸看着珩,丰都之君顿时青了脸色,指着下方跪着的男子,不急不缓地吐出几个字,“你代她受了业火焚身之苦,这满身的业障便消了一半。”
那男子被无常勾魂之时,便绕有心机的打听了业火之刑,如今听到这一番话,猛地磕头,空旷的殿中只听到他磕头的声音,“君上饶了我吧。”
“饶了你?”一声嗤笑响起,出乎意料的,泽漆竟在他近乎无情的语调中听出了怒意,“此事因你而起,若非你生了歹念,便不会害了数十人的性命。竟还这么多废话。”
那男子却只是不停地磕头,只是这一次不是对着丰都之君,而是对着那女子磕头求饶,痛哭流涕,“三娘,是我对不住你,可亲手杀你的人却不是我啊!”
那女子由满心的愤怒,渐渐变了,只是无声的看着这一幕,许久,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嘲讽,“是谁?”
“是……是……”
“本小姐早已罪恶滔天,杀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可知,我为何要放任你在祭府?无论是你,还是那位南府中人,本小姐都不会轻易放过。”
这声音极淡,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在我也曾倾心你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丰都之君瞥了一眼泽漆越来越苍白的脸,收敛了情绪,嘴角微微勾起,“留下一魂,投入畜生道。”
话毕,他兀地站起身,走到他二人跟前,泽漆耳尖地听到业火灼烧的声音,极快地扫了地上的二人一眼,那男子瞬间瘫软在地,不甘地盯着泽漆,眼中尽是恨意。
丰都之君一挥手,兀自多了两道鬼影将那男子拖走,只听到一声哀嚎。丰都之君微微皱了眉头,睨了那女子一眼,“至于你,吸食凡人魂魄,扰乱丰都,入枉死城,永世不得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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