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大街?”
“就是人人皆知啦!”
“可是,我不认同你,我倒觉得,这是很打动人心的一句话,因为它至少表明了,说秘密的人很信任那个听秘密的人啊……”
“……”
“你到底想不想听?要不要听?”
“天哪,方琼,我败给你了!”武直真是无奈,在继“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说给别人听”之后,果然,方琼又来了这么一句经典的,你到底想不想听,要不要听嘛!
“哈哈,我还是说给你听吧,来,靠近点!”
“……”武直被这样“幼稚”的方琼惹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方琼却自己踮着脚,把一张小嘴巴凑了过来,贴到武直的耳边吹着气说道:“我告诉你,因为我爹说……”
武直只感觉到一股暖风吹进自己的耳朵里,痒痒的,怪怪的……
方琼声音很小,却吊着嗓子,耳语的方式是那种高八度,像打了鸡血似的,透着兴奋……
不,是武直听了后像打了鸡血似的,透着兴奋!
被吹耳旁风就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怪不得谁都扛不住。
以至于武直都没有听清楚方琼说的到底是什么,这种时候,说话的内容是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爹说,什么嘛!”方琼嘟起嘴巴来:“你把我都搞乱了,是我爹说,他之所以非要我回去不可,是因为他知道那个花公公,以前有一个专职的工作,你知道是干什么吗……”
“哦。”
“居然是帮皇上挑后宫……”
“哦。”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方琼好奇的瞧了一眼武直,想了想,道:“我和我爹说过了,只要避过这风头了,他就放我再到这里来……”
“哦。”
反正不管怎么样,方琼她还是要走。
“我爹说了,听说最近皇上心情不怎么好,一方面是前些时日梦中神游,去了梁山泊,后面醒来黯然神伤,十分感叹宋江等义士招安之后为国家社稷所做出的忠义之举,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思念李师师,不知为何,那一日,皇上通过地道去往李师师的园中,却发现已人去楼空……”
方琼大概是觉得自己爆的料还不够猛,不够引起武直的注意,因此,干脆把她爹告诉给她的事情,一股脑子全都说给了武直听。
但是——
武直才根本不。
管他皇上还是上皇的,管他神伤还是思念的,那都是他自己作死的,又怪不得别人,只能送他两个字——
活该!
“喂,你要不要给个反应啊,我都担着被杀头的干系,把天大的秘密告诉给你了,你居然像一截木头……”方琼忍不住吐槽。
武直也立刻还击:“谁要听那什么天大的秘密,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说的,不过就是皇上又想兄弟,又想女人的,兄弟都死了,他还想来干什么,女人没跑之前,他又在干什么?不消说了,都迟了……”
“……”方琼无语。自己告诉了他一个传出去要被杀头的秘密,而他呢,所说的这句话,更是反动得不得了,都足够杀头一百遍了。
“你不想听?”
“不想听。”
“那好。我接着说,皇上因为这两桩事情,因此心里难过,而花公公虽然现在人在清河,但却仍然心系皇城,据说他这次养病还有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帮皇上物色一个新的猎物,要找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来取代李师师的位置,好送到宫中,去抚慰和体恤皇上受伤的心灵……”
“……”武直醉了:“既然是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你爹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再说了,你是不知道,自从花公公来到清河安养,不知道有多少豪门大户家的闺女上赶着想进宫,都要踏破了花府的门槛呢!”
“……”武直服了:“人家那是为了帝权,你说的这个是为了女人……”
“你别打岔,重点不在这,重点在于,我爹担心我被选中,所以叫我务必躲着那位花公公!”
“这个……”武直因为顾大嫂等人离去而慢了半拍的脑袋终于被提起了兴趣,猛的转了过来,看着方琼道:
“你会被选中?”
“我爹说是有这种可能的,那个花公公的眼光,不知道有多毒……”方琼嘴唇一咬,羞涩笑道:
“师父,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不好说。”
“说嘛。”
“说不好。”
“说嘛。”
“不说好。”
“武直!”方琼身子一抖,已然拔剑:“你不说,我杀了你!”
武直心说,我怕我说了你更会杀我!
“方琼,我觉得,以你的姿色与个性,你不像国色天香的那种女人,也并非那种小家碧玉,应该选不中!”
“是啊,我也是这么跟我爹说的,我嘛,虽然独一无二了一些,长得也还是那么回事,但是,性子却古怪得狠,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暴烈的,没人受得了,像皇上要的女人,八成是要性子好的,千娇百媚的那一种,所以,他的对头,我可做不来……”——注释1
“……”武直听了,在心里想,方琼这个“对头”一词,可真是用得好。还有那毫无顾忌毫不露痕迹的自夸!
有你的!
“但是,我爹却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躲避一下的好。不管他是报复我把我送到牢里去,还是送到皇宫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