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些放开奴家!”桑叶高声尖叫。
那两个壮汉理也不理她,只把她拖向后门。
桑叶心里头突然害怕起来,她回头冲着那后生嚷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快些让他们停下来!”
“姑娘要的一百两银子,很快就会得到。”后生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而后提着棍子径自去了前堂。
桑叶心里头害怕的紧,她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奈何她即便身材壮硕,也终究不过是个女子罢了。
那两个壮汉拖着她穿过后巷,巷子的尽头停着一辆架子车,拉车的是头老驴。
桑叶张口欲喊,身边的壮汉像是早已看透了她,只先一步的堵住了她的嘴。
桑叶目露绝望,只感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一路窜到天灵盖。她惊恐间,又瞧见那架子车的上头放着一口大箱子。
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想,结果她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她身子一轻,两条膀子都被架了起来,而后双手被捆在身后,接着“咣当”一声,箱子盖儿大开,天旋地转之间,桑叶转眼间眼前一片漆黑,外头“啪嗒”一声,接着就是箱子落锁的声音。
桑叶又是慌张又是害怕,她待要张口呼喊,偏偏被堵住了嘴,双手又被牢牢捆住,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拉车的老驴,许是年岁大了,走的不急不缓,晃晃悠悠朝着巷子口而去。
桑叶的这一颗心就随着这老驴的蹄声,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再说这绸缎庄经此一事,看热闹的人都散了过去。绸缎庄又安静了下来。
周遭乍一安静,这空中就有鸟儿展翅的声音,再往上看去,那天上太阳高高挂起,天空上竟是一丝云朵也没有。
这天气一暖和,那街坊的墙根儿底下就多了晒暖的婆子和媳妇。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还有一说叫做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这一处就有那几个婆子媳妇坐在墙根儿底下,有的纳着鞋底,有的随手抓着一把瓜子,隔上一会儿就磕上两下。
“你们说那前头院子里的小娘子,平日里怎地也不爱出门?”有人说道。
“我瞧着那小娘子平日里总是一人在家,身旁便是个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有人立刻接口道。
“怎么没有,我就瞧见过,那丫头有事没事的时候,总要去找隔壁间的瞎眼婆子。啧啧,你们是没有瞧见过那丫头的模样,真真是猪八戒照镜子——就不是个人的样子。”这人吃吃笑了起来。
“顾大嫂,你这话未免太过严重了吧。”年轻的媳妇捂着嘴笑道。
“我是个粗人,瞧见什么就是什么。你是没有瞧见她的模样,那张血盆大口就像是吃了孩子一般。”顾大嫂瞪着眼睛说道。
“按说这小娘子的模样倒是不错,为何那丫头却是那般模样。那一日我远远瞧了一眼,眼见她身上穿金戴银的,也并不是没钱的样子,为何偏偏找了个那般吓人的丫头?”老眼昏花的婆子插口说道。
“这种事情,咱们哪里知道?这穿金戴银,身上没钱的人多了去了。咱们部过别的,只说那平康坊中,哪一个不是穿金戴银,披红挂绿?”顾大嫂挤眉弄眼道。
“这位娘子,我瞧着倒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再说,她平日里并不怎么出门,只怕也做不了这样的生意。”年轻的媳妇面皮微红,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人心隔肚皮,她究竟做的什么买卖,咱们哪里知晓。”顾大嫂露出一副过来人的神情。
“不对啊,我先前可是在那院子门口瞧见过一个男人。那男人长的细皮嫩肉的,瞧着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那花了眼的婆子问道。
“那有钱人家的公子,才最会寻欢作乐,你瞧那戏台子上的不净是这种腌臜事情。不过是被人唱了出来,就成了那什么钻进一个被窝,两好搁一好了。”顾大嫂撇着嘴,瞪着眼说道。
“怪不得呢,先前我还瞧见过瘦的跟麻杆儿一样的瘦子,每天鬼鬼祟祟的在那门口绕来绕去。”年轻的媳妇逮着空隙说道。
“说的就是这个理儿,这什么腥的臭的都往屋里头搂,那小娘子也不怕得了什么脏病。”顾大嫂冷笑一声,满脸不屑。
“这个人有个人的活法,这小娘子定然也有小娘子的活法,咱们不过是些外人,也就瞧个热闹,旁的还能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花了眼的婆子叹气道。
“可是她这么不要脸,旁人只当咱们巷子里头住的都是这样的人呢!我家闺女今年九岁,再过两年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了,到时候若是旁人一打听,若是影响了我闺女的亲事。我非要上门去与她理论不成,我可不怕撕破了脸皮。”顾大嫂斜着眼睛,口中愤愤道。
“你家那金枝还小,谁知道金枝说亲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情形呢,说不定那时她早就走了。”年老婆子声音带着岁月的痕迹。
“若非如此,我早就打上门去了。”顾大嫂冷哼两声,又像是显不出自己的气势,于是又冷笑两声,“不然说是日久见人心,这光看这表面,谁能想到她是这样的腌臜人?我倒觉得还是咱们这里街坊好,住的时间久了,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也没有那么多事情。”
“可不就是如此,这娘子看着模样好看的紧,暗地里竟是做下了这种勾当,真真是不要脸。”那年轻的媳妇红着脸颊说道。
“都说笑贫不笑娼,她镇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若非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