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牵机?这人的心肠得有多歹毒,才会对如此稚儿下此毒手。”周墨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中了牵机之毒,先从脖颈处开始僵硬,然后扩展到四肢,最后死者身体蜷缩成弓形,她每抽搐一下,便会撕心裂肺的疼一下,待到最后便会受尽苦楚而亡。”李诃慢慢的说道。
“这个可恨的屠夫,为了点银子便这般作弄自己的亲生女儿,他简直是条野狗。”周墨捏紧了拳头说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亘古至今,从未改变。”李诃揭过红布,轻轻盖在桂儿身上。
“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么能下得了手,他这样的人便该被天打雷劈,而后下到十八层地狱里面,再狠狠的给他灌上一整碗的马钱草,让他好好尝尝身体僵硬浑身痛楚的滋味……”周墨恨不能立刻手刃了屠夫,他一脸惋惜的看着红布下面小小的尸体。
突然红布煽动,似是桂儿的尸体活了过来。电光火石之下,周墨直接跳到了李诃身后,他牙齿打战,颤声说道:“她……她……她……活了……”
相比于周墨的身手矫健,李诃倒是显得波澜不惊,他平静的说道:“牵机之毒的厉害之处便在于人死之后,依然会抽搐不休。”
“真……真……的……吗?”周墨的牙齿打战不止道。
“你刚才没有感觉到吗?”李诃惊奇的问道。
周墨头上突然冒出一层冷汗,也就是说,刚才自己夹着桂儿的尸体,一路狂奔的时候,桂儿的尸体已经无意间抽动了数次。
周墨身子一阵阵的发冷道:“我……并……没有……感觉……到……”
“如此也好,若是你早些感觉到,只怕就不能支撑到此刻了。”李诃转过身子,无视周墨的胆战心惊,神色淡然的倒了一盏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周墨的牙齿有一瞬间像是突然不属于自己了,他用力的张大了嘴巴,来回几次之后,他才略微平静了些,勉强说道:“中了牵机,身体僵硬之后,可会行走?”
李诃饮下了杯中茶,摇头否定道:“不过抽搐耳。”
“可是……可是……我发现桂儿的时候……她并不在……棺材里?”周墨不自觉的颤声说道。
李诃轻轻搁下了茶盏,抬眸问道:“你在何处见到的桂儿尸体?”
“我进门之后,刚要打开棺材,王大娘和屠夫便先后走了进来,于是我便躲了起来。当时屋里只有墙角挂着红布的木头架子后面能够藏人,于是我便躲在了架子后面。”
“他们二人说了许久的话,不知过了多久,屠夫终于出去了,我蹲的太久,浑身僵硬,于是悄悄活动了下腿脚,也就是那时,我才发现了一直在我身后的尸体。”周景在现,他的双手突然冰冷起来,仿佛桂儿的扭曲冰冷的脚踝,还在他的掌心。
周墨一脸惊恐的说道:“既然只是抽搐不能行走,那么桂儿的尸体又怎会到了墙角?”
“或许有人先到一步,先你之前进了屋子。”李诃揣测道。
周墨闻言,浑身更是冰冷,身体里的那股子寒意,一直浸到了骨头缝里,他忍不住牙齿打战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比我早一步的进了屋子当中……然后又把桂儿的尸体放在了墙角?”
李诃点头道:“桂儿的尸体自然不会走到墙角处,那么自然是有人把她的尸体放在了那里。”
“把尸体从棺材里面拖出来,然后放在墙角,我瞧他不是有病,就是脑子不好使。”周墨一脸嫌弃的说道。
“他可能正打算把尸体运出去,结果这个时候,你进了屋子,所以情急之下,他只得把尸体暂时放在了墙角。”李诃沉吟道。
“也就是说,他其实一直呆在那间屋子里,从未离开过?”周墨白着脸说道。
“你进去之后,可曾注意过门窗?”李诃沉声问道。
“我翻墙进了后院,瞧见中间那间厢房门口有一溜脚印,于是我便顺着脚印推门进了厢房。所以当时门并未上锁,而后我先打量了一番,那间屋子只有北边墙上开了一扇窗户。当时那扇窗户紧紧关着,并不像曾经被打开过的样子。”周墨细细回想道。
“那么,那间房子,是否还有别的藏身之处?”李诃问道。
周墨细细回想,床塌上床铺整齐,断然藏不人,床尾摞着的几只箱子,里面的衣物几乎溢出来了,约莫着也藏不得人。
至于东面墙根的案几,一目了然,除了自己藏身的木架后头,这间房子里面,实在没有其他的藏身之所了。
周墨百思不得其解,思绪突然陷入了瓶颈当中,突然,一个极不可能的想法闯入了脑海当中。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那间屋子还有一个藏身之地,但是那个地方三尺有余,实在藏不得人。
周墨张口欲言,又觉得这种想法实在太过耸人听闻,他正暗自心惊间,突然听到李诃的声音轻飘飘的说道:“那之前可曾打开过棺材?”
“并不曾,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开棺材,王大娘屠夫两人便已到了后院。”周墨皱眉摇头道。
“那你可曾注意过棺材里面是否有响动?”李诃继续问道。
周墨再次摇头道:“当时王大娘与屠夫两人吵闹的声音太大,所以我并未听到棺材里面有任何声音。何况,我当时只顾着听王大娘屠夫二人说话,所以并未注意过不起眼的棺材。”
李诃闻言,沉默不语,周墨却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他把当时的情景又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