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服下我这神药开始,你就只有三天的寿数了,刚才你侃侃而谈,已是过去了一个时辰,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还有两天零十一个时辰的寿数。”郎中一脸同情,口气悲壮,仿佛服下毒药的人是他,而不是倒霉催的阿隽。
“你刚才说什么?”阿隽惊吓之余,高声说道。
“我刚才说你还有不到三天的寿数……”郎中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不是这句,是之前那句!”阿隽一脸急切,急声道。
“活该,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为了富贵荣华,竟然行如此不义之事,落得这般下场……”小厮一心好心提醒道。
“也不是这句!”阿隽急得冷汗直冒,他似乎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头脑之间只能简单重复这一句话。
“既然不是那句,莫不是这句?她一门心思只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落得这种下场,也是活该……”一心又道。
“也不是这句!是什么几时几刻……又去哪里那句!”阿隽突然发起火来,冲着一心与郎中挥舞着拳头,高声吼叫道。
“亥时三刻,城外锦江。”郎中恍然大悟道。
“对,就是这个!”阿隽抬头看了看天色,如同被狗撵了一般,射出了小巷。
“你说他若是知晓公子让他去做什么事情,他还不会不会如此着急?”一心望着阿隽的背影沉思道。
“他若是知晓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只怕就不会如此迫切离开了。”郎中意味深长道。
且说阿隽马不停蹄的奔出了小巷,又风一般飞驰于街道之上,之后更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奔出了城门。他一路狂奔至锦江,还未至江边,就被人拦了下来。
“小郎君,可是遇到了难处?”阻拦阿隽之人原是位老者,他胡子花白,佝偻着身子,杵着个柺棍,颤颤巍巍的问道。
“老人家,你如何得知?”阿隽停下了脚步,吃惊道。
老人了然一笑,缓缓点头道:“我在此地住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匆忙急切的投江之人……”
“投江?”阿隽面容呆滞道。
老人瞧着阿隽的神色,暗自点头,他先是掂起脚尖拍了拍阿隽的肩膀,这才苦口婆心道:“我瞧着小郎君也不像出身穷苦之家,既然有吃有喝,如此又何必非要寻死呢?”
阿隽此时此刻,哪里还有耐心与这老人家解释今日发生的一切,所以他越过老人,口中说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来投江,而是来赏景的。”
“我在此地住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匆忙急切的赏景之人……”老人露出百度一脸不相信的神情,一双眼睛,紧紧盯在阿隽身上。
阿隽目光远眺,四周自有无数的赏景之人,但是谁知道他要找那人是何模样?想到此,他又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就该问清楚了那人的模样再来。虽说是约定了时辰,但若是还有夜游之人,他又该如何分辨?
眼见天色还早,阿隽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老人说了起来,“老人家在此地住了多久了?”
“我自打出生就住在这里,如今我六十有七,已是在此地住了六十七年了。”老人家感慨道。
若说之前,即便就在昨日,从阿隽口中也是万万说不出“老人家”这三个字的,平素里,他都称呼这般年纪的老人为“老杂毛”,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阿隽这一口一个“老人家”的,竟是越叫越顺口了。
这不此时此刻,阿隽就顺嘴说了出来,“老人家在此地活了大半辈子,可有遗憾?”
老人目光远眺,看向江面,苍老的声音被奔腾的江水,染上了无限的惋惜之意,“我这一生最最遗憾之事,就是不曾一睹飞飞姑娘的神采……”
“飞飞姑娘?那又是谁?”阿隽收回目光好奇道。
“那飞飞姑娘原是益州城中的姑娘,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去了长安城中,谁又能知晓,在益州城中名不经传的飞飞姑娘,竟然成了长安城中的头牌。”老人提起飞飞姑娘,面上禁不住露出了极为向往的神色。
这阿隽素来是在脂粉堆儿里打滚的人物,如今乍然听到益州城中竟然还有如此妙人儿,登时也顾不上自己只有两天的寿数了,反而好奇的打听起了飞飞姑娘的来历,“那飞飞姑娘既然能够在长安城中名声鹊起,想来是有些绝活儿的,既然如此,她为何在益州城中如此默默无闻?”
老人一叹,目光向上,转而看向天上的浮云,口中向往道:“就像这天上的云一般,初时不过是小小的一团,到了最后又汇成大片大片的云朵,之后天气骤变,就会下起雨来。这飞飞姑娘亦是如此,她在益州城时,不过是蓄势待发,到了长安城中这才大显身手,滂沱而下,听闻想要与飞飞姑娘呆上一晚,至少要出这么多的银子。”老人说着伸手手来,五指张开,一脸肉痛的看向阿隽。
“莫不是与飞飞姑娘春宵一度,就要花上五十两银子?”阿隽瞪圆了眼睛吃惊道,要知道在益州城中,即便是最好的姑娘,一夜也不过是三十两银子足矣。
老人摇了摇头,一脸鄙夷道:“五十两银子顶多是与飞飞姑娘喝上一杯花酒。”
“莫不是一夜就要五百两银子?”阿隽惊吓之余,差点跳起来。
老人点了点头,一脸赞叹道:“飞飞姑娘貌美如花,似是天上的神仙,这一夜缠绵,花上五百两银子,倒也不算多。”
“五百两银子能够在益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