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恐怖悬疑>苏陶陶穿唐记>第九百一十章 云卷云舒

这阿柔也是个聪明的,深知此时此刻,即便是骂谁都不合适,于是便索性拿着自己相公开刀。

她这一开口,倒是勾起了心里头的伤心事,于是之后的话,便顺理成章越骂越顺口,“你这活该千刀万剐的死鬼,你吃些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有了姑奶奶还不知足,竟又看中了叶儿那小蹄子。”

“那叶儿素来是个见个男人就走不动道儿的狐媚子,你们背着我滚在一处,当真是望乡台上高歌,不知死的鬼!”

所谓骂街讲究的就是个一时兴起,随心所欲,见好就收。如今阿柔被人逼着骂街,不免带出了几分刻意。她虽是骂的起劲,嘴角甚至聚起了白沫,但是眼神未免有些空洞。

再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阿柔雄赳赳气昂昂的踏着晨光上门,谁曾想辰时未过,她就被刀架在脖子上,跪倒在地,被逼着骂街。

由此可知,世事难料,自像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只见天上太阳升起,天边的缤纷却被一层灿烂的金黄所点缀,远处的天,一丝丝,一抹抹,一片片,一层层,全是金黄的云霞,稀稀疏疏布满了半壁蔚蓝。

且说悟绵小师父一觉醒来,屋中大亮,“竟是天亮了”,她揉了揉眼睛,过了半晌又缓缓坐起身来。

她打着哈欠,随手摸向床头,那里原本搁着一只矮几,上头自有茶壶茶盏一套,她如今伸手一摸,却摸了一空。

她不由转头看去,矮几犹在,却并不见茶壶茶盏,她心中起疑,四下看去,这才发现眼前这屋子并非庵堂里所居的厢房。

这屋子东西不多,看起来却很是顺眼。就比如说手旁的矮几上头虽然没有茶盏茶壶,却是另放着一只陶瓷莲瓣三足香炉。

悟绵小师父不由拿起香炉,那香炉入手温热,想是昨夜方才燃了熏香,她把香炉凑到鼻端轻嗅一下,还没来得及分辨香炉当中的灰烬究竟是檀香还是沉香,却突然听到外头有人高声喝骂。

“你这死鬼为了与叶儿在一处,便一味地拿好话哄着我,一面又与叶儿打情骂俏勾勾搭搭,甚至不惜打断了自己的腿,然后指名道姓的让那贱蹄子去伺候你。”

“我当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竟没有看出不对来,你们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趁着我去厨下熬汤的时候,你们就成了好事儿!”

“你这活该千刀万剐,天打雷劈的腌臜东西!你简直就是个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那叶儿就是个三伏天卖不掉的肉——臭货!”

悟绵支楞着耳朵听过去,越听越是佩服的紧,她虽然不知何人在此骂街,但是此人骂街的功夫显然比自己更胜一筹。

尤其是这人竟然还能趁着骂街的功夫,说出了一整套行云流水勾人魂魄故事来,更是让悟绵小师父佩服的五体投地。

于是悟绵小师父悄悄的起了身,她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打量屋子里头的布置,只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顺着门缝朝外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院子里头竟然整整齐齐站着十几个青衣姑子,而打头的姑子却是跪倒在地,正仰着脖颈骂得痛快。

“所谓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我却偏偏不让你们长久,那叶儿不是仗着自己生有几分颜色吗?”

打头的那姑子虽是跪倒在地,但于气势之上,却是半分不输人,她仰头望天,口中冷笑一声,继续骂道:“我就偏偏拿剪刀给叶子戳了一脸的麻子出来,那一个个的血麻子瞧起来可是好看的紧!”

“你这杀千刀的不是为了跟叶儿鬼混,不惜打断自己的一条腿吗?我如今就把你的另外一条腿打断,让那长着一张血麻子脸的叶儿继续伺候你。我让你们这对儿芝麻地里撒黄豆的杂种好好的混在一起!”

悟绵虽是疑惑院子里头姑子们的来历,心中却是不由佩服起那打头的姑子来。

而一直守在院子当中的春花,若不是立场问题,几乎要为这阿柔喝起彩来,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计用得着实漂亮。

而那冷脸侍卫不言不语,目光看向手中横刀,手指摩挲刀鞘,想是听得入神。

“那叶儿被戳了一脸的血麻子,我偏偏不请郎中,你这杀千刀的骨头汤里我也给你放上了大把的三七,我让你的骨头永远都长不好!我要让你永远躺在榻上,然后让那长了一脸血麻子的贱蹄子好生的伺候你!”阿柔仰天长笑,面上自是一脸痛快至极的神色。

春花听得入神,只恨不能为阿柔鼓起掌来,竟是也没有留意院门外的动静。还是冷脸侍卫率先斥道:“且住!都莫要出声!”

阿柔旋即停下高亢的笑声,春花也是此时方才听到敲门声。之前阿柔骂得痛快,众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如今阿柔乍然停了下来,那敲门声便显得极为急促。

春花看看冷脸侍卫,口中无声道:“怎么办?”

冷脸侍卫点了点头,重重说道:“无妨,且去开门。”

春花深吸一口气,转身自去开门,她抽掉门闩,自有人推门而进。春花定睛一瞧,进门的却是个青衣捕快。

那捕快一张冷脸与冷脸侍卫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冷冷的扫视一圈儿,口中不咸不淡的说道:“某家之所以上门,是因为听闻庵堂丢了姑子……”

冷脸侍卫不动声色看着阿柔,以及她立在她身后的一众姑子打扮的妇人,口中亦是不冷不热道:“劳烦捕快老爷告知,庵堂究竟丢了几个姑子?”

“城南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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