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原本也朝着他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这些动作。眉毛不由微微一皱,他方才这样,是在学她?
瞧了几眼,她倒是越发看不懂了。
“那便开始吧,谁先来?”
坐着的人跃跃欲试,眼里泛着一层光。
“不,我们可以玩点新花样。”贤安王勾了勾唇,看向屋里面色淡然的几人笑笑,“谁若答不上来,除却自罚一杯外,还要回答在场的人提及的一个问题,若不回答,那便要喝下一壶酒。如何?”
他眼角带笑,其他人会以为他这是玩笑,可慕槿却从中嗅到了一股子不怀好意的气味。
宁安王冷冷扫了他一眼,沉声道,“凡事适可而止。男子如此便罢,女子一杯即可。”
这里来的,并非都是男子,还有三个女子。
再浅淡的酒,喝多了岂会没事的?
言罢,他幽冷的目光不禁扫了桌前的几个女子,神色有些冷然。
“还是大王兄想得周到,不过本王相信,晗烟小姐自是没事的。呵呵,也罢,拿酒来。”贤安王低低笑道,朝外边的人细声吩咐。
他这么酸涩地吐出一句,明眼人也能听出其中挑拨之意。
慕晗烟的才情,想必他们或多或少也见识过。不然也不会出此下论。他的意思不是明摆着宁安王是帮自己了吗?
慕槿神色依旧平静,也不知道贤安王为何要如此暗暗针对她。只不过微微瞥了眼对面目光幽冷的男子,这么瞧去正对上他的一双沉亮的眼眸。
她淡淡移开眼。
他会帮她?
怕是为了自身面子罢了,或者,也是为了身旁的慕晗烟,毕竟,两人的关系也看似匪浅,帮衬着也自是无话说。
她若是输了,他的面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她以前的名声雷打不动地摆在那里,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抹去的。
来便来吧,她无所谓。
宁安王正对上她的眼神,神色依旧含着几分冰冷。似乎对她并不在意。
不多时,几坛酒水也被摆上桌。混合着香气四溢的美味菜肴,勾引着人的味觉。
多看几眼,口水也不禁流下。
每人桌前摆了一只酒杯,斟满了酒水。一股子酒香萦绕在鼻尖,一阵舒适感扑面而来。
“那,我先来吧。”
一人左右看了看,见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抬了抬手,鼓足了勇气率先开口道。
这人样貌平平,生得也算文雅。只是看上去有些唯唯诺诺,是个胆子不大的人。
他便是素和方才说的杜家公子,他的父亲算是这几位公子里最小的官,但为人正直,颇受百姓崇敬。
慕晗烟抬眸,眉眼含笑,“嗯。好。杜公子先请吧。”
她礼貌一笑,温婉大度之气尽显。
杜公子得了美人鼓舞,心里自是欢喜,点点头,挺了挺胸膛,沉吟片刻。
“美玉无瑕,歌舞伎町。京都风日好,留醉听香楼。莫管明日事,把酒问情须尽欢,生来应fēng_liú。”他念完这句,抬头一笑。
慕晗烟点点头,“嗯,杜公子以现景之物作诗,运用得巧妙,心胸也开怀。”
她浅浅夸赞一句,嘴角的笑容淡淡不变。
慕槿呡了呡茶,唇角勾起一抹讽笑。这样的人,估计等爹死去,便再也入不得京了。
以诗见人,观其志,察其心。
只懂fēng_liú之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朝堂之上,容不得这样志气缺乏的人为官。慕晗烟一番话看似褒奖,实则早已被剔除在外。
在场的人,两位王爷加上一位相爷,又岂会不是个心思剔透的?
“杜兄作的诗,一如往常,抱负固在。那接下来便是我吧。”另一人起身,看了看桌前的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很是客气。
看他这样,也算是个明白人。
他沉吟片刻,似在思索,眼神放得有些悠远。不久,他开口,“门前沽酒千杯笑,羯鼓瓮门乐似癫。城门府阙,人心叵测,黄沙飞漠,百战贼寇,君否?苦色难。”
诗毕,他看了看桌前的人,两手负在身后,只笑笑不说话。
以诗观境,以诗喻情。
想来,这人最近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
男子,除却娶妻生子,剩下的便是抱负志气。
这位若慕槿记得不错,应该是李家公子,李宗文。素和方才和她说,这人的爹,不是文官,而是个武官,早年战死在沙场。
他的亲弟弟,也便是李宗文的亲叔叔,接替了他爹爹的官位,抚养着他们一家老小。
他作这诗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了。不过,如此直接,倒也未必会有人接受。
他作完诗,剩下的几人也一个接着一个,作了诗,动了筷子夹菜。
一张大桌坐了近十余人。
最后,只剩她和慕晗烟,素和怜玉,宁安王,云盏几人没有开口。
慕青瑜小有才情,这些东西也难不倒她。所以作了诗后,很快便夹了菜,对着慕槿盈盈一笑。
“剩下的几位,有谁先来呢?”
贤安王挑眉看了看剩下的几人。云盏他自是不敢招惹,太岁头上动土,除非他活腻了。不过,心里倒不是很怕他。
只是,他看不透的人,也轻易不会去惹不快。况且,云盏的权势,即便是他也要让上三分。
毕竟,皇兄可是很信任他的。
慕晗烟闻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