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怵间,耳边便响起一道嘹亮的声音,传响在略哄闹的比试场里,“慕槿。慕方蘅。”
不远处传来她的名字。
慕槿蹙了蹙眉,眉间闪过一道淡然,带着两人向比试台走去。
话音一落,四周的哄闹之声也渐渐小了下来,目光齐齐落在另一方高台上那念出对决名字的人。
“我会不会听错了?他叫谁?”
“慕,慕槿?”
“大小姐也要参与这个比试?”
“不知道,之前没听说过啊。”
“咦,人呢,该不会不来了吧?”
“听说她不是痴癫了吗,怎么会来这里?”
“估计是来凑个数。”
“哈哈,那方蘅岂不是直接进第二轮了?”
“嘘!”
身旁的人扯住了那幸灾乐祸之人的袖子,压了压眉,驽了驽嘴,噤声提醒他。
这么一安静,谈论的人也齐齐偏头看向比试场下,眼前不由得一亮。不远处的地方,只见一个身穿一袭白色素雪绢裙的蒙面女子缓缓朝他们走来。
步伐轻缓,清姿浅然。
清雅淡然的眉眼间,透露着一丝沉着冷静之色。没有艳丽的妆容,亦没有过多的修饰。清雅的身姿如莲似菊,莲步盈盈,步步生花,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她,她,她是?”有人惊讶朝她指道。
“嘘!”旁边的人忙扯下了他的手。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仿佛先前一场比试的呐喊声全都销声匿迹,消散殆尽。目光只停留在往比试台而去的那抹倩影上。
只见这白衣胜雪的女子无视众人眼里的惊叹与疑惑,径迈步走向高台。
“她,她真的上去了啊?”
“不会吧?她真的要比试?”
“可别没撑过一招就给败了下来啊!”
底下的人哗然一片,细小的声音慢慢谈论起来。显然对慕槿这样的女子不报任何会赢的想法,都想等着待会儿看好戏。
待到慕槿站定高台,周围的谈论之声依旧不绝,且有愈发浩大之势。可她的神色依旧平静,晃了四周的人,发现朝这边看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目光也聚集到她的身上。怀疑的,不屑的,笑话的,同情的,嫉妒的,好奇的。总之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哎,这不刚才那女人吗?这会儿竟还跑上面去了,噫——!”对面高台,秦笑去完茅房回来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心里不禁暗自生奇。
素和怜玉的目光也一直落在高台上那抹清丽的白衣女子身上,不远不近的距离,瞧着恰到好处。
他神色间暗显着惊讶,心里却清楚地知道,那一袭白衣飘然的女子,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具备一切难以想象的能力。
很美,也注定很惊艳。
“小姐,您瞧瞧,她怎么上去了?”丫鬟皱眉神色不解地看向慕晗烟。
慕晗烟显然也注意到了前面的事,娇柔的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屑。“想出风头,也得有那个本事。待会儿出了糗,损的不仅是爹爹和大长老的面子,更是国公府颜面。你以为,这比试是她那样的人想赢便赢的吗?”
她的认知里,可从没有慕槿会赢这个说法。远离京城多年,以为鱼目真能变珍珠了吗?
慕槿收回目光,平静地落在高台之上,对面立着一个肤色偏黑,炯炯有神的年轻男子身上。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刀锋银光闪闪,似乎能削铁如泥,刀起头落。
刀不似剑,刀乃百刃之胆。剑法多讲究敏捷多变,规整协调,剑势自如。而刀法讲求勇猛,劈砍幅度较大,易攻难守。用刀者多半走霸道。
反观慕槿,身上却是未带任何武器,也没有从备用的刀戟兵刃那里选择趁手的武器。
周围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即便心里疑惑,却也没能开口问出。
“连个随身的武器也没有,是成心想输在这儿了?”
“谁知道呢?”
“我看这场比试也没多大意思,胜负毫无悬念。”
“呵,这么个废物大小姐敢上去挑战,还真是勇气可嘉啊,输也输得不难看嘛!”
“哈哈哈……”
四周人指点的声音相继传入耳中,笑话之声不绝于耳,仿佛还未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哄闹之声愈烈,长老所坐的高台之上,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
慕君淮肃然的目光落在对面台上面色平静的女子身上,眉头紧紧地蹙着,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槿儿先前也没有同他说她会参与这场比试,三长老那儿也没有听闻过此事。这下瞧见慕槿站在对面的身影,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她怎么会想要参与这个比斗?刀剑无眼,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这可叫她如何是好!
心里再是着急也是无用,只得皱着眉头仔细关注着对面台上的动静,以防出现什么闪失。
“哈哈哈,君淮兄啊,这是贵府哪位令媛,一看这通身的气势,完全不输君淮兄当年的傲骨,还要远胜几分啊!”身旁,另一族家主瞧见慕槿沉稳大气的样子,不禁连连赞叹。
慕君淮蹙着眉头,嘴角强牵起一抹客气的笑意,心里却是越发的担忧。
“嚛,这不是咱们国公府的槿小姐么,也还想着来这儿露一露身手?真是胆大如斗,勇进可嘉啊。呵呵呵,依我看,今年这比试比以往要更有看头呢!”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