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项铭:新显七年秋,渌疆卓达弥松·甘赛领兵十六万,北伐东阖,欲收复甘江垣,迂苏守将胡尔纳南下迎敌。阖渌两军于甘江、萍江相接处大战,旷十余日,两军死伤殆尽,东阖险胜。胡尔纳率军南下,深入萍江垣,终戮弥松,渌疆大乱。
八月尚朔日,斥候入东州,见宣威将军奎鹿宁,陈以渌疆事,奎鹿宁夜入宫门,至含章殿外。太祖方解衣卧榻,闻奎鹿宁至,着睡袍至外殿,宣其入内。太祖曰:“卿深夜来此,有何要事?”奎鹿宁长拜,曰:“禀王上,探子来报,渌疆卓达弥松亲征北伐,欲收复甘江垣,为东阖守将胡尔纳所败,终身死。经此一战,甘江垣兵力匮乏,渌疆大乱。王上可乘此良机东出,一鼓作气打下甘江垣和萍江垣,如此,原渌疆之地皆为王上所有。”太祖大喜,乃着朝服,与奎鹿宁入鸿蒙殿,召集百官,以定东征之事。满朝文武皆以此为良机,太祖乃命成祖坐守唐国,拜汉人陈熙衍为行军司马,拜李义君为行军大总管,拜尹刻、奎鹿宁为参军,拜公子嘉为征东大将军,兴兵十一万亲征甘江垣。是夜发兵,火速赶往。
八月启尘日,唐军至甘江垣西北,太祖命安营扎寨。卯时,斥候回报,陈之以敌情。时,东阖普贤将军胡尔纳领兵两万驻主城迂苏,大将军耶甫领兵一万驻东城鹿聆,大将军笛尔单领兵一万驻南城勘堤,另有散兵三万屯兵于各木寨。
斥候既退,太祖乃召众将入中军大营。太祖曰:“我军日夜奔驰,未三日,至甘江垣,敌尚未知,宜早做图谋,速击之。众将可有良策乎?”
大总管李义君上前曰:“禀王上,末将曾在鹿聆城作守将,四周地貌了然于胸,愿领兵两万往伐之。若东城克,则东北散兵可尽摧之。”
公子嘉上前曰:“禀王上,末将愿领兵一万五千,南下伐勘堤。若南城克,则西南散兵可尽摧之。彼时,陛下出兵,攻迂苏西北,吾与大总管复从东北、西南围之,则迂苏旦暮可破。”
太祖起身,视身后图,指曰:“南北两城,相隔甚远,且远离我军营寨。若成,不足一月,即得甘江垣。然汝二人深入敌后,若败,寡人难以派兵驰援,必为敌军围而剿之,则东征此行恐无功而返。”
大司马陈熙衍曰:“王上所言极是,吾军粮草充沛,且甘江之中多有鱼虾,既无竭粮之忧,无须行此险招。适才,兵马副元帅遣使来报,归德将军已率军北上,驻守越水,东阖援军无驰援之路。如此,吾军无后顾之忧。经与渌疆一战,东阖军元气大伤,吾当速击而缓图之。”
参军奎鹿宁曰:“末将与大司马同,某自小生于渌疆,深知境内草木闭塞,宜设伏军。若贸然攻之,必败也。”
太祖点头,曰:“大司马与参军所言有理,寡人亦知渌疆茂林之凶险,不论伏兵,林中野兽虫蛇亦是危险万分。今敌军元气未恢,必缺粮草,吾军围其城,待其粮草耗尽,则三城唾手可得。诸卿以为如何?”
参军尹刻上前曰:“禀王上,我军虽多于敌军,然,若分兵三路围三城,则每路不过三四万人尔。敌军占据地利,且有散兵驻扎各处,易呈反围剿之势。”
太祖托腮而思,曰:“参军所言极是,如此,只剩一法。可有爱卿与寡人计同否?”
公子嘉乃出,笑曰:“王上之意,莫非是围点打援?”太祖大笑,点头称是,曰:“知寡人者,王侄也。”众将乃悟,异口同声曰:“王上英明。”
翌日昧旦,宰少牢而祭天,大飨士卒,宴罢,太祖引大军东进,渡甘江支流者四,至青湖南岸,以土木为寨,屯兵三处围主城迂苏城。胡尔纳见唐军甚众,未敢出城迎战,坚守不出。太祖乃命军士伐木平林,造一校场,每日在迂苏城外操练兵马。入夜,篝火四起,唐军于校场打闹嬉戏,炙鱼烤肉,东阖守军皆羡之。
一日子夜,胡尔纳乃命心腹十人,差其出城求援,唐军佯追之。五日后,北城守将耶甫领鹿聆军五千,纠集散兵一万,共领兵一万五千奔西南以援迂苏。唐军早有防备,公子嘉、李义君各领两万兵马于林道左右设伏。
待耶甫领兵至,伏兵杀出。敌军大乱,失了方寸,伤亡惨重,耶甫急令撤军。游击将军祁宏威早已奉公子嘉之命,绕至敌后,断其退路。是以,敌军进退两难,耶甫乃降。
公子嘉押耶甫至太祖帐中,报曰:“禀王上,吾军大胜,敌将已降。此役,大总管与末将歼敌九千,俘六千人,此乃鹿聆守将耶甫。”太祖乃命人松绑赐坐,因见耶甫甲胄已破、身披数创,乃取金创药,躬亲涂敷,复解身上披风,赐之。耶甫从未受此礼遇,感激涕淋,长跪于地,垂首曰:“败将从军二十余年,从未见有卓达待将士如兄弟尔。素闻亚图拉托卓达贤明,待军民如兄弟,今得见,果然如此。若卓达不嫌弃,败将必以命相佐。”太祖搀之,曰:“大将军愿为唐将,寡人之幸也。”言讫,乃命人赐酒与耶甫。耶甫拜而拒之曰:“败将身无寸功,莫敢饮之。愿随一上将军,往鹿聆城,说麾下以投。”太祖甚悦,乃命公子嘉、祁宏威领兵两万与耶甫同往。三日后,鹿聆城乃克,游击将军祁宏威领兵一万守之,公子嘉与耶甫领一万唐兵与五千降兵返迂苏城下,入中军大帐,面见太祖。太祖乃赐耶甫予美酒珍馐、宝珠金玉。
又十日,南城守将笛尔单领勘堤兵六千,纠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