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庄汉慌忙爬起,矮身钻进铁牢之中,战战兢兢地将虎子抬将出来。
叶三小姐“当啷”一下,又将那牢笼的门闸关上了,却从那两名庄丁手中接过虎子。
只见她一手提枪,一手抓着虎子的腰带,同时嘴里对那两个庄丁发话道,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不许对任何人说叨起我来过这里,也不准跟任何人打报告,说是我带走了这个人。
即便是我爹,也不可以知道。否则的话……后果如何,麻烦你们两个,自己心下里且自衡量,慢慢地去猜测一下吧!”
至此境地,两名庄丁哪里还敢吭气做声?只是忙不迭地点头不已,谨遵如命。
及到眼看着叶三小姐就要带人走出牢狱,两个庄丁却又像突然齐齐变卦了似的,都如条件反射般地微微张开双臂,作势想要阻拦。
似乎早就预见到了他俩的微动作,叶三小姐忽地把秀眉竖起,哼地一声低喝道,
“你们好大胆,敢是都不要命了么?”
见那两名庄丁犹自想说什么,她当下又发狠道,
“本小姐再次警告你们,倘若我爹是从你们这儿知道人是被我带走了的话,我就于彼时间立刻杀却了你们!”
话还在嘴上说着,余音未落,叶三小姐却已径自带着虎子出门走远。
这时候,外面的大家伙们应该都是去用餐去了,院落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叶三小姐人虽然生得娇俏玲珑,体格矮小,但力气却竟然出奇的大。手里提着若许长大的一个虎子,竟然就跟闹着玩似的,丝毫也不见有任何吃力的迹象。
虎子被这身姿秀巧的姑娘轻巧拎在手中,就如同置身于云中一般。飘飘浮浮间,对周遭的一切也弄不清个所以然来。
正在腾云驾雾、疑疑惑惑,却见那叶三小姐忽然低头瞅了他一眼。虎子连忙屏息住了所有联翩的非非浮想,试探性质地说道,
“叶三小姐,你若当真要帮助我们,就请将我燕师弟也一并放将出来罢。若得有他照顾我,我们便可一路自去,也不用麻烦三小姐你了。”
“我凭什么要救他?”
叶三小姐似乎烦不胜烦地瞪了虎子一瞪,满是愀然不快地哼道,
“他又不曾放过我一马,他的处境又与我何干?
你要搞清楚,现在救人的可是我。我高兴救谁的话,我就救谁。用得着你来啰嗦饶舌么?
倘若你再多话,我便恩将仇报,径自把你一枪刺死了却又怎样?”
在他们做这一番对话的时候,早已经远离了那座监狱牢房,所以燕赤锋根本就不知道。
这燕赤锋只眼睁睁地看着虎子竟被那叶三小姐带走,此事固然透着蹊跷离奇,匪夷所思。但他们却根本不来理睬自己,径自扬长而去!
那叶三小姐还则倒也罢了,而虎子身为同门师兄,在危难当头之际居然也只顾自己,不念旧友,全无兄弟情谊,怎地不叫他心内憋屈,愤恨万状?
而那边,虎子因叶三小姐的语气辛辣,隐隐透着一股子说到便能做到的狠劲,因此,他也不敢就此再做任何坚持,只心下暗想道:
那便由你先将我救了吧,且看你要如何将我送出庄去,怎样布置因为救人生发的一应相关事宜。
所以他当下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听任着叶三将自己一路带走。
那叶三小姐提着虎子,疾步又走到了一重院落前方时,却忽然像做贼一般地飞身窜上了房檐。
只见她在仔细辨认着方位,随后又蹑手蹑脚地展开一路蛇行,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方终于又开始放足飞奔。
再不多一会儿工夫,她忽然又从屋瓦上跃将下地,几个奔纵之间,就来到了一幢绣楼。
叶三此时已将缨枪夹挟在腋下,轻轻推开绣楼某页窗户,先将虎子送将进去,自己也随后闪了入来,随即又顺手带上了那扇窗门。
这时室内光线顿时一暗,虎子定睛细看之时,却发现此处分明乃是一间女子的闺房,而且还被其主人布置得相当的有意思。
虎子骋目浏览之际,亦不觉暗暗地赞道:
看不出来,这叶三小姐人还真挺不错的嘛。
却原来,这房间除了摆放着许多的女子物件以外,最主要的是搁放了好几个武器架,上面胪列陈放着诸如长刀短戟、软鞭方锏、大斧重剑等多种兵器。
粗略估计一下子,仅摆在这几个架上面的,大概都已不会少于那十八般兵器了。
而在几面墙壁上,却都张贴了许多好看的小玩意。正中央,则悬挂着一幅巨大而醒目的从军图。
那图中的女子一身戎装,身后随着一匹烈马,手中却犹自舞弄着一支丈余长枪。
虎子知道这个画中女子,应该就是那传说中朔气金柝、十年百战,寒光铁衣、关山飞度的奇女子木兰!
然而他却难免地为此感到有些须的疑惑,似是难以置信与辨认确定
——因为单看眉眼,那画中人,又分明与眼前这个叶三小姐差相仿佛,宛然便是。
那内房之中,则应该是摆放着几盆方当时令,正是时候的鲜花的。因为一股股馥郁芬芳的香气,正益远益清地播送开来,让人心间一荡,倍加感到无比舒畅。
而更里面一间,却是放置闺阁秀榻的起居所在。
当此时节,那叶三小姐径将长枪插上武器架,又提起虎子,直奔入内室。
看她那举止架势,似乎原本想将虎子直接放到床上。但见他遍体血污着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