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兰州分舵的成员,总共也不过五、六十余数人,其中本事高强的,也只有舵主心暻道人和那心晷子两个,但是他们却先后死于内讧。
剩下来的各位,也因此登时失去了主心骨,导致人心惶惶,军心涣散。如此一点战斗力也没有,又哪里能打得过那批如狼似虎,疯狂侵攻的狼刀会诸凶汉众?
再经过前一通混战下来,活着剩下来的,已经只有十好几人而已,并且还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创伤。
幸亏苍鹰、黄萤、燕赤锋、血龙这几个远道而来的援兵战斗力相当强悍,纷纷以一当十,将那些狼刀会的诸众大汉打得溃不成军。
虽然如此,那狼刀会会众党徒,上上下下加起来,现在仍旧还有八、九十来个,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主动优势。
所以,在出离火窟重启战斗的这转眼之间,立时又有三、四名兰州分舵的弟子惨遭tu sha!
血龙十分愤恨,仰首狂吼,双掌纷纷击出,全力施为,堪称狂暴至极,大有敢挡者无不披靡之气焰声势。
可是他的对手公孙汀兰,却也并不是省油的灯,尽管被他如此凶猛强攻,她却依然未见有丝毫处于下风迹兆。
并且,她知道,如果敌手的情绪越失控,她就越能占得便宜,甚至可能以逸待劳,觑准机会,立将对方斩于刀下!
是以,这公孙汀兰心中暗暗转动着她的如意算盘,一面见招拆招,见机行事,一面调整着自己因下风苍鹰时积郁阻滞的消极疲软状态。
如此水磨绵缠,慢慢地,也竟然被她反将先机抢得,隐隐地占据了上风。
苍鹰在快速杀死了几名敌人之后,看出血龙已自处于劣势,唯恐他有什么闪失,当下急忙飞掠上前,要去加以援手。
她人还未到半途,却忽被一人怪叫着挡住去路。仔细一看时,却认得居然是那个什么猎豹贪狼乔炫弄。
苍鹰当下冷冷地哼了一声,却并不打话,只将拂尘微微一摆,直取他的咽喉要害。
那乔炫弄见她出手速度太快,不敢应战,慌忙就地一滚,躲得远远的。
苍鹰只想帮血龙解围,施之以援,因此并不前去追击那厮。
谁知道那乔炫弄竟然忒不识好歹,居尔又一滚滚到了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看情况,是铁了心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她的脚步,破坏她的计划。
苍鹰心头火起,当下于拂尘丝上灌注真气,加速急攻!
乔炫弄又待故技重施,抱头蹲身就是一滚。
可这回他无疑慢得了一慢,身上早已被拂尘丝扫出许多细细的血痕。伤口虽并不大,但却都颇有深度,十分疼痛难忍。
吃了这个苦头,那乔炫弄终于知道了厉害,再也不敢上前来送菜受虐,而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拖着他的豹齿镰刀,斜着眼睛怒视苍鹰。
这厮强忍住剧烈的肉疼与抽痛,却只是不敢横过来稍微拦阻。
那边的黄萤这时忽然咯咯脆笑道,
“大师姐,你快看啊,那位好不开心的易是公易大堂主也赶过来了呢!”
苍鹰循声看时,果不其然,只见那日月梦的心游堂主易是公,正如一只摇摆的飞凫一般跳跳跃跃地欺近前来。
当他听到黄萤的取笑,顿时将马脸拉得老长,大声喝道,
“呃咦,昆仑派的妖女,休得再逞威风,我日月梦的人也都到了!”
说话中,他手里的鱼竿便随之袭向犹在娇笑不已的黄萤。
黄萤轻轻地跳跃开去,掌中的双剑使处,如同两朵冉冉的金云,在火光的掩映之下,愈发地显得惊艳。
然而她却仍盈盈微笑道,
“哎,我说,日月梦的这位感人的易堂主,你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
我昆仑派,可是堂堂的武林三大宗派之一,属于名门正派表率,素来光明磊落。我们身为门下弟子,何曾有过妖女一般的行迹?
亏你堂堂的一堂之主,竟然如此可笑,一点见识也没有,辄自胡言『乱』语,信口开河,真实在让人齿冷啊!”
易是公的马脸于是乎拉得更长,也不愿再跟黄萤辩驳,手中的鱼竿倒是挥舞得越发卖力,不停地呼出“着!嘿儿——着!”之类的声音。
好像他正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打倒黄萤,从而证明自己果然拥有着强大无伦的霹雳手段,非同凡响。
只是黄萤的外形虽然娇俏,可手底下的功夫却很劲道,半点也不含糊。
但见她将双剑虚晃一晃,作势要向易是公的左胁出剑,其实却飞快地闪到了他的右边,双剑快逾流星,直取他的上三路。
易是公的右侧原本没有丝毫破绽,可是左胁却正是个空门,见黄萤眼尖手快,放肆抢攻,身法飘逸邪乎,哪能不着急?
为了及时应对,不为人所趁,当下这位堂主大人急忙调转重心,要来回护这道破绽。
只是经如此一来,他本来毫无漏洞的右侧,却顿时『露』出了空门。
黄萤看得真切,左剑直刺他脑门太阳『穴』,右剑飞扎他的右肋骨。
易是公大惊失『色』,急忙将头一偏,脚向左跨出极为夸张的一大步,总算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虽然他闪避得快,却也终究被黄萤的剑锋扫中了耳轮,在后背也划下了一道血痕。
这尽管只是一些小小的皮肉之苦,可是却也足够让易是公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了。
他因为在苍鹰手底下曾吃过苦头,深深知道她的厉害,所以并不怎么敢去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