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畏此言一出,立把昆仑派所有人都震惊到了。虎子迟钝地点了点头,惶急说道,
“是啊,不但龙师弟留在了那里,还有大师姐、萤师妹、燕师弟、翁大哥他们全部都留在了那里了呀。
九阳观的遭遇也许惨烈,但是我后来又曾碰到过公孙汀兰那一班人,其各人武功也并不是如何十分可怕。据此,若按常理来说,鹰师姐应该不至于出现较大的偏差才对啊。”
胡不畏略微停顿片刻,沉声说道,
“事实上,胡某也认为,既然有血龙兄弟他们镇场,狼刀会日月梦的人是讨不到任何好处去的了,江湖流传的消息,有时候确实夸大其词以求危言耸听,以讹传讹,只不过……不过……呃……”
说话之间,他两道浓眉耸起,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刚要说出来,却又猝不及防地忘记了似的。
无涓子已抱起白鹭道,
“我们先最好找一家客栈歇脚,现在把鹭儿的伤治好比什么都重要。”
无涵子点头表示同意。
胡不畏眼望前方道,
“这儿这么地一闹,哪里还有功夫去找客栈,只这家茶馆不就是个上好的疗伤之处么?道长只顾进去救治,我们在外面一力护法便是了。”
无涵子颔首对无涓子道,
“胡施主所言甚是,事急从权,亦未尝不可。”
无涓子也未搭话,但却已经径自带着白鹭,进入到茶馆中,并随手将那卷帘放下了。貂儿紧紧地跟随在其后面,似乎是听了六师叔的指示,回头又将四面的小窗全部都关上。
无涵子、钟离雷硖等众人则在外面相互交谈,所言及的话头,却不外乎是对白鹭伤势的担忧与预测,以及江湖眼下所面临的艰危局势什么的之类。
此外,也有慨叹那大罗天果然是意图重新祸『乱』江湖,狼刀会、日月盟等组织确凿都是被其制服罗致,从而充当唯命是从的傀儡木偶等等相关云云。
另昆仑派的诸列众人,对于胡不畏和那孙老胡子的旧事,也难免饶有兴趣,亦欲一探究竟。又因为其余各人都是长辈高人,不宜轻率发起这等问题,所以当下就由虎子出面问道,
“胡兄,那个疯疯癫癫的孙老胡子,设下此等玉石俱焚的陷阱,不可谓不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幸亏我们尚未中他圈套,陷入埋伏以内,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但观适才事态,看来此人似乎和胡兄你颇有渊源。却不知他的真实名姓是谁,究竟是何等身份,隶属何方神圣,又何以竟对我昆仑派如此恶毒?”
胡不畏见问,目光瞬间黯淡下来,心气一沉。只他旋尔却又笑了一笑,勉强恢复常态道,
“这个话题,胡某原本不愿多说的,只是你们既然当面问起,却自然也不能刻意回避。
想想其实也是,往事已矣,过去的早就过去了,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呢?”
话到此,他在稍作停顿之后,又继续往下说道,
“那个姓孙的老头,他的真实名字叫做孙器寅,原本是火衙的创建者。在十几二十年前一段时期,前后数年之间,因为胡某与他的女儿孙浅蓝发生了感情,所以和他曾有过较为密切的交集。
但由于他对胡某一直不甚对付,所以胡某跟浅蓝的事情波折重重,可谓是历尽艰辛。浅蓝父亲他为此极力反对,多方阻挠,从中作梗,可谓是千方百计,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直到后来,他见实在再也无法阻止住我们两个,就干脆将浅蓝许配给了一个当时有名的 。浅蓝她如何肯答应这门亲事?
万般无奈之下,她决意要和胡某私奔,岂料这消息竟被孙器寅察觉到了。
他预先埋伏在半途路上,不惜动用全火衙所有最先进的火器,要不遗余力地将胡某『射』杀于当场。
但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浅蓝却替胡某挡住了那成排的大规模杀伤『性』火器,最终被伤了『性』命。孙器寅甚是心疼他的女儿,却不料竟反而害得她丧生在自己火衙精心研发的利器之下。
所以从那以后,他一直便变得有点疯疯癫癫的了,因为时常精神错『乱』,后来费尽一生心血辛苦创建的火衙也由此而全面倒闭。
胡某其实也已经有好些年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却不知道他今日为何竟蓄意出头与你们各位为难。”
当胡不畏说到孙浅蓝的名字时,目光中难掩既兴奋喜悦,又悲怆深沉的复杂神『色』,显然这一位名字叫做浅蓝的女孩子,在他心目之中,十分的重要,十分的不同寻常。
虎子听胡不畏说到孙浅蓝为了救对方而甘愿被乃父孙器寅的火器杀死,其舍生的情形,和白鹭方才时分的举动真真何其之相似?
他不由又极为担心白鹭的安危状况起来,想着白鹭现在所正在承受着的痛苦,更恨不得自己身上也同样地发生如其一般的感觉。倘若这样的话,虽不能够丝毫分担与减少她的痛苦,却至少也是两个人共同面对,一起承当了。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那面目黧黑的无涵道长,他的眼前,却悠悠地浮现出数十年前,当六师妹决然不顾生命危险,拼死向前,为二师兄挡下了敌人那可怕致命暗器之时的那件往事的画面。
那时候,自己是有多么地嫉妒、怨恨,厌恶那个丰神俊逸的二师兄啊,以至于竟为此一怒拔剑,凶暴地削断了他中指与无名指两根手指。
可是二师兄气量恢宏,在后来却并没有丝毫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