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似受到貂儿的感染与鼓动,当下也按捺不下好奇心的驱使,止不住轻声问道,
“六师叔,究竟你和掌门师叔是有过一段怎样的往事呢?你就大致地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啊。”
貂儿点头如舂杵地说道,
“是啊是啊,原来掌门师叔所做过的不好的事情是对你做的呀?哎呀,他可真不是个好人,六师叔,那你就更要快点把它们全说出来了。
说出来,由我貂儿替你去出头,将来定当找掌门师叔,到他那儿替你讨还公道!”
无涓子仍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含蓄道,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貂儿,鹭儿,你们掌门师叔是个好人,他从来都不做任何的亏心之事的。”
“那就更没有可以不说的理由了啊。”
貂儿嘻嘻笑道,
“掌门师叔那么好,貂儿我其实早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坏人的啦。六师叔呀,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哎,你们呢,这些长辈们啊,总爱把一些事情来故作神秘,对我们后生晚辈各种隐瞒真相,绝不肯跟我们好好儿讲讲。
其实说不定啊,有些事情你们跟我说过了之后,我们大家反倒能在旁边给出谋划策,想些好点子,你们甚至因此而意外获得很大的帮助呢!”
她略顿了一顿,撅着小嘴又往下说道,
“瞧你们吞吞吐吐的模样,就知道你们当年准也是犯了什么错误,做了什么错事吧?
六师叔呀,可别说,或者当你把那些事儿告诉我们之后,我们大家由此而吸取到了其中的某些教训,因而不至于再去触犯和你们当年相同的错误了呢。”
听了貂儿这么一席话前头几句牢『骚』,无涓子原本仍是古井无纹波澜不惊,但当听到小师侄结末那句不经意的况味时,却不由忽然心念一动,内心想道:
也许,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使得他们往后能以此作为参考,并能借鉴规避,或许当真反而是一件玉其他山,成人之美的好事了呢。
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又有什么是说不得的呢?
想到这里,她改变了初衷,当下悠悠叹息一声,幽幽说道,
“貂儿,鹭儿,想必你们都知道吧,我和你们掌门师叔两个,也和你们师傅一样,大家原来都是俗世弟子,之后因缘遇合,方才于半途出家的。”
貂儿接口说道,
“嗯,我们都知道呢。师父他老人家出家做道士,是因为当年曾被方无俦杀害了他的妻子和儿女,而他又找不到那仇人报仇雪恨的原因!”
无涓子听她说得理直气壮的样子,低声笑道,
“没那么简单。”
但对此只说了这五个字,无涓子却又不再在该话题上作何停留,径自转回到原本的话头,娓娓而谈道,
“你们掌门师叔年轻的时候,待人接物很热忱,人又聪明好学,因此,颇能受到不少也同正值青春韶华的,各种妙龄女孩儿们的青睐。
我在年轻的时候,也非常地喜欢常和他处在一起,感觉只要两个人能有机会呆在一块儿,不管相处的时间有多短暂,我都会特别的开心。不知不觉的,就无论做什么事都觉得离不开他似的,说什么都要紧跟着他一起。
也不是说想单独相对,那时候,只要有他出现于视线以内,无论在场有多少人我全是同样的开心,觉得除此以外,世间再没什么更美好快乐的事了。
后来随着你们师傅出道江湖,剑震天水,之后行侠河朔,威名远播,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因此也全都受到鼓舞,每自跃跃欲试。
二师兄,他也就在这样一种雀跃的氛围之中,开始仗剑出走江湖,试锋行侠。而我呢,那时候专一门心思,想尽办法地跟他黏在一块,因此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一起下山经历……”
当听到这里时,貂儿忍不住快嘴,从中打岔问道,
“啊?那掌门师叔他同意让你跟着他一起去经历了吗?你喜欢跟他在一起,那他又喜不喜欢跟你在一起呢?你们后来又是否因此比翼齐飞,颉颃天下,江湖扬名呢?
想象一下,真好有意思的感觉呦!六师叔,你们后来吵过架吗?我就经常见到鹭师姐爱跟虎师兄生气呢!”
“他呀,当然是拗不过我的了。”
无涓子微微一笑,继续往下说道,
“我胜利了,成功地争取到了和他一起下山的机会,其中虽然有我自己的努力,但认真说起来,能够顺利满愿,着实还是多亏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帮忙。”
这时候,无涓子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似乎时隔多年以后,她兀自为此感到颇为窃喜,以致难掩娇涩与害羞,喁喁说道,
“师傅其实也知道我私底下喜欢他,所以有心为此,有意要成全我们两个呢。”
貂儿却仍不依不饶地追问前一项提问道,
“六师叔,你俩到底吵过嘴没有啊?掌门师叔他又喜欢不喜欢你呢?”
无涓子慢慢地望向墙壁,看着那堵只用白灰粗陋粉刷过的黄泥墙,悠悠地吁叹了一声,过后继续说道,
“当然了。吵架的事那么奇妙,我们之间又岂能少得了呢?至于喜欢或不喜欢,也不能一概而论的。但是,无论如何,他曾经确凿无疑地跟人坦白过他是喜欢我的。
虽然没有当面跟我承认,可我还是经过其它渠道,曲折地知道了。所以我心底很高兴,有此依凭,因而有恃无恐,之后就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