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虎子一开始也不知她之所云者为何物,及到稍后略有点儿明白了过来,暗说早知道你弄的是这样一出,那还不如我师兄妹两个刚才就动手呢。
明老匹夫的武功其实又并不是已经震铄古今,惊世骇俗,高不可攀,至于要这般挖空心思,费尽周折吗?
然而此刻,那小菊早已经爬行得远了。虎子见阻止不及,也只得作罢。他在这边静静等待,见到那草再没动静了,当即便运功注于手臂,将那只长耳朵兔子掼投向明龟寿。
兔子虽是活物,但被他运劲抛掷出去,声势自也非常之惊人。
那明龟寿不知袭来的究竟是何物什,只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昆仑派丘无源的门下,却原来也是一帮只会背后阴伺偷袭,使尽这些鬼蜮伎俩的屑小鼠辈,实在是可笑啊可笑!”语带讥讽,却竟然毫不闪避。
那老乞丐见状立时神情大变,似乎轻叹了一声,心中已有了决定。
只见他双目暴**光,旋即大声喝道,“明龟寿,既然狭路相逢,今日便有你没我,接招吧!”飞身踊上前方,将虎子投『射』来的那只兔子挥手扫开。
本来他和那明龟寿相互对峙,谁也不敢轻举,唯恐因先发『露』出空门,反为敌方所趁。可当此际,也不知这老丐怎么想的,居然率先妄动,而这动的起因,更仅仅不过为了替敌人挡格一招己方突然发动的偷袭。
但由于虎子此时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功力强劲之极,老丐一时不防,随意挥袖弹拂,竟被那股巨大的冲力带得身子一戗,猛咬一咬牙,方才重又站得稳当了。
小菊在草丛中见到这一幕,知道自己想投机取巧的小心思不被爷爷认可,自作聪明枉费徒劳不说,反而因此影响到爷爷的正常发挥,耽误事小,可能被敌人所趁事大。一个不妙,爷爷就是被自己作死,给生生地坑了。
她大惊失『色』之下,慌忙喊道,“爷爷,你别这样啊,千万不要这样啊。这个坏老头很厉害的,无论如何,能赢就行,你怎么可以反而帮他化解了一招呢!”
这小菊显然极是想不通,情急之下,甚至都顾不得再隐藏,竟然直接站起身来,冲那老乞丐连连摇手。
那老乞丐如何不了解孙女儿的用意?即便不说,仅仅只需淡淡地看一眼,他就能充分知道她心下属意者为何谓。
但他却又是何等样人,岂肯又岂能动用这些个花巧见不得光的区区伎俩?
如果使用那样的花招的话,即便侥幸获胜,取得仇敌首级,那也是一件只会令他脸上无光,颜面『荡』然殆尽的事情。
报仇杀敌,从来都是很正式的义举,名正言顺,同时也很神圣。他绝不能容许通过这种投机取巧去实现它,令自己一世英名蒙污受损,让这种庄严的而又极具仪式感的壮行充斥不端,混杂羞耻。
所以,这老乞丐当下固执地发出“嘿然”一声苦涩的笑,凝重地向孙女儿摇了摇头,却右手微晃,竟从那根又黑又细的拐棍之中,抽出了一柄形制奇特的怪异细剑来,径直往那明龟寿刺将过去。这一下无声无息,又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那明龟寿却早有防备,桀桀干笑道,“吴冀韪,你不愿以诈取胜,甚至不惜耗费功力,替我化解一招,还算是比较讲究武道传统,光明正大的一个人物。不错嘛,就力行扞卫武道正大传统这一点而言,嘿嘿嘿,你确实值得夸奖!”
说话之中,他便已闪开了对手不计利害,率先发出的第一记攻势。在冷笑声里,也并不与老丐正面交锋,反而急速展开身法,兔起鹘落,迅猛地向兀自心慌意『乱』的小菊发动强攻!
当虎子听到明龟寿喊出“吴冀韪”这个名字,立刻就联系起李墨染昔日所曾经做过的猜测,不禁和师妹黄萤对望了一眼,心说:果然是他。
黄萤看着他手中那柄细剑,轻声说道,“原来那就是传说当中的潇湘剑丝啊,果然很细很尖,宛如铁线。”
那明龟寿反常的举动显然严重违背了他刚才还在不吝赞赏的武道精神,可他也完全不在乎:只要能让计划奏效,使自己安全撤离险地,所谓的光明正大,扞卫传统,它还就是个屁,非但一钱不值,还则臭不可闻。
用来去忽悠别人还行,如果要让自己也去遵守,那当然就得敬而远之敬谢不敏照单免谈了。穷讲究碰到了不讲究,纯粹就是秀才遇到兵,自认倒霉吧蠢材!
眼见孙女儿危在顷刻,老叫化吴冀韪骇然大惊失『色』,似乎奋不顾身,不惜任何代价,倾尽所有,乃至身家『性』命,也定要妥善保障小菊的安全。
幸亏那边虎子却也见机得快,早已飞身跃将过去,将小菊拉在旁边,自己挡在前方把她保护住了。
可偏偏也就在这时候,那明龟寿却早又折转过身法,蓦地里向吴冀韪发起奇袭。只见一篷毒刺如飞蝗,如蜂虿,如毒蛇成群结队般朝老乞丐喷『射』而去。原来他直取小菊是假,谋图吴冀韪方才是其本意!
只可惜虽然他老『奸』巨猾机关算尽,却终究遗漏了其中还有一般可能——
他没料到老丐吴冀韪居然毫无半分畏惧之心,面对那激『射』喷涌而来的毒雨,竟然半点不避不躲,决意昂然向前,剑气丰沛,势不可挡。
于是,那些疯狂的毒刺例不虚发,纷纷地钉入了他的身体,发出嘶嘶的声响,就这交睫一霎,只怕通身也已经中了不下数百支了吧?
然而由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