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如此,但是她仿佛内心里又为某件事情而焦急无比,因在稍后却即忙忙地央求道,“可是凤翔哥哥,来的时候,无俦姑姑她要我答应过的,让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你叫回家去。
并且,她后面还说了,如若你不肯回去的话,就教我打断了你的两条腿子呢。凤翔哥哥,凤翔哥哥,所以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一起回家吧。你不回去,无俦姑姑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武凤翔明明听清了她全部话语,却故意混淆概念,将脸阴沉下来,愀然不悦地去质问道,“你说什么?好大胆,你要打断我的腿是么?”
小姑娘荍枝急忙后退半步,急摇双手,着慌分辩道,“不,我没有。我也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啊,凤翔哥哥。
凤翔哥哥,我怎么会想要打断你的腿呢?其实,就算我有时候,在挺无聊或特别无趣的当口,可能会这样偶尔地设想一下下,但是却也不敢真格就那样地做啊……”
“呵,是么?”武凤翔笑道,“那我方才分明听到你似乎那样说了。你不敢的话,为何又要那般说话呢?”
那荍枝连忙继续辩解道,“我没有啊。是无俦姑姑特意教我那样说的。她叫我那么说,目的也就是要哄骗凤翔哥哥听话,让凤翔哥哥你没有异议,然后乖乖地跟荍枝回到家里去啊。
凤翔哥哥,我既打不过你,又没有半点要打你的理由,并且也不愿意打你。我那样说,完全只是因为是无俦姑姑她特意交代,让我这么说的。
无俦姑姑说我如果这样说了的话,你或许就会改变态度,愿意跟我回家啦。凤翔哥哥,凤翔哥哥,那么现在,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家了吗?”
她说了这一大通话,似乎都有些绕不过弯来了,就站定在那里,眼睛忽闪忽闪的,歪着头静静看着武凤翔,萌萌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那笑大娘公孙汀兰看到这简直不可思议的一幕,这时候忍不住发问道,“凤翔,这个小姑娘是谁?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武凤翔恭敬地欠了下腰,庄声答道,“她是我母亲的一个婢女。”
公孙汀兰诧然道,“婢女?区区一个婢女竟然口口声声,称呼你母亲为姑姑?你家竟还有这么奇怪的事儿吗?”
武凤翔一笑说道,“是的,确实就有这样奇怪的事啊。她名叫陕荍枝,当年犯病,害得很厉害,因为是被我母亲抢救下来的。
出于感恩,所以她自愿无偿给我母亲当一名听使唤的丫头,就在平时服侍她老人家的饮食起居,十分用心。
虽然她自愿为婢,我母亲却将她看成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般,待她百般疼爱宠溺,但是又由于毕竟并非亲生,所以就让她称呼为姑姑了。”
公孙汀兰听罢轻哦了一声,旋而忽然想起武凤翔从前所说到的某件事,心中蓦地一动念,不觉脱口问道,“她就是那个陕献的女儿么?”
武凤翔适才忘记了曾跟公孙汀兰说到过陕献的来历,那时候也有涉及到其女儿的言语信息。所谓言多必失,这下两相对照,他顿时便不好矢口否认,没奈何只得低声答道,“是的。”
“原来竟是这样。”公孙汀兰把脸一虎,目光变得十分严厉,当即阴沉地说道,“凤翔,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那陕荍枝虽不解何故,却业已被她的严厉吓了一跳,失声惊呼道,“凤翔哥哥,这位大妈她要做什么啊?”
武凤翔低声安抚道,“别怕,荍枝,大婶其实很好的,她这是在担心你呢。你知不知道,你爹爹他已经被坏人给暗害啦!”
“我爹爹?”陕荍枝闻言身子一颤,叫道,“他都好多年没来见面了……凤翔哥哥,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了吗?我爹爹他怎么啦?”
武凤翔沉痛地点点头,用手指着正在向这边好奇张望的貂儿,似乎是极度愤恨地说道,“你爹爹他——就是让那个心狠手辣的小妖女及其党羽以阴谋诡计给暗算并且残忍杀害了的。
凤翔哥哥我,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正在跟这群路见不平的豪杰们集合,要向对面那帮阴险狡猾的恶人歹徒发难,替你爹爹去讨还公道呢。
恰恰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短时间内就更不能回家去了。荍枝啊,你放心吧,有凤翔哥哥在,就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替你张本,报仇雪恨的!”
陕荍枝疑『惑』地看了貂儿一眼,有点不确定不相信地说道,“凤翔哥哥,我怎么感觉这件事不对劲啊?会不会是你弄错了?那个小妹妹她还那么小,哪能有本事杀害我爹爹呀?不忙,且让我先问问她吧。”
她初听噩耗,也感到极度惊愕与难以置信,又加上毕竟不是亲眼目睹地看到父亲罹难身死,所以此时倒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么悲伤的样子。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看上去反而相当冷静自若。
然而这,也并不表示她骨肉之情疏淡,其实倒是因为她心中还在抱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凤翔哥哥必定是弄错了的心思,觉得自己的父亲其实尚自健在,如常生活在某个别处,根本就没有也不会出任何意外。
有了这层心思打底,这荍枝便自然能够显得镇定从容,冷静沉着,相当客观随『性』。她边说着,便当真就要前去向貂儿发起询问。
那武凤翔却在旁边低声说道,“还是别去问了吧。要知道,他们可全是我们的敌人,险恶『奸』诈得很。
并且那个人为首的还是个疯子,使用了很卑鄙的方法才杀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