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中目标之后,犹有余威,就闪电一般地掴在了他的左脸颊上,但听“噼啪”作响,清脆有声。
这套不成章法掌,虎子曾经凭借着它力战过大罗天明龟寿、张秩爻等高手,掌下精微的神奇效应,自然不可轻视。
虽然血龙的功力,已远远不能和虎子此刻相比,二人差距之大,诚不可以道里计,难再相提并论同日而语,故无法匹敌抗衡大罗天殿堂级人物。
但倘若只是用它来对付像易是公这种级别的角『色』,却还是相当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那易是公明明动身躲闪,却偏偏又闪避不过,干自着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左肩与左脸顿时先后中招,只被打得痛哼一声,委实难以忍耐。
知道若不速退,肯定还有得亏吃。这厮当即立断,大喊一声,放弃了被血龙抢住的钓竿,全速暴退在七尺开外。
血龙见他被自己打得害怕,十分快意,呵呵大笑之际,将手中抢得的那根鱼竿连连挥动,即时就将远处几名日月梦的黄衣大汉打倒在地。
那些黄衣大汉们,本来武艺便甚是低微,即使对付黄河分舵刚入门的弟子,也未必能有十足的胜算。此时在此地出现,凑人头,壮声势的意义要远远大过于他们实际动手的价值。
现下遭血龙利用鱼竿这一通狂轰滥炸,顿时便已溃不成军,各人到处抱头奔窜,哭叫连天屁滚『尿』流,落花流水不亦乐乎。
其实,凭着易是公的真实水准,如能保持镇定,沉着应对,冷静出招,原本倒不至于被血龙仅只一个照面,数个回合就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跑的。
只因为他曾经被苍鹰教训得很厉害,吃亏不小,对昆仑这几个少年早就心存畏惧,未战先怯,在战场上一心想着避开他们。却不料江湖吊诡,怕啥来啥,稍不留神,竟反被血龙趁势纠缠上来了。
这倒原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区区血龙的功夫,他毕竟还可以很显从容应付得来。所以此时的易是公尚能堪堪地勉强稳住自己的阵脚,并暗暗算计着该怎样方能克敌制胜之办法。
可是随着稍后血龙那神出鬼没的一掌,他的信心便被彻底击垮,当时哪里还敢恋战?只恨不能瞬间多生出几条长腿,加速远远地逃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彼时,逃生方才是最为精确的不二法门,余者蕞尔末梢,何足道哉?
他既然都丧失了斗志,再也毫无半点作战的勇气,自然就会被摧枯拉朽,穷追猛撵,压着吊打了。
有趣的是,事情最为诡谲的地方也正在于此——越是如此胆战心惊,他同时就又越是魂飞魄散,越是心慌气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为好。
在战场的另一端,笑大娘公孙汀兰却已经凶悍地扑向正在寻找弱小对手威风八面、肆加“凌虐”的貂儿。
对于这个身材高挑的死黄『毛』臭丫头,公孙汀兰那可真是无时无刻,念兹在兹,长久切齿,从未或忘的了。
尽管现在离马坚强殒命,已经过去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可是大仇未报,恨意深浓,锥心之痛,泣血刻骨,她又岂能遗忘得了?
这公孙汀兰『性』格为人原本颇为开朗,时或有仗义之举,甚至一些较符合除暴安良,轨于侠客行径的事迹,也不避或时而为。
但是摊上杀子之仇,世上无论再怎么开朗开明的人——其实是不管任何什么样人,也势必都会因此变得尖刻急迫,面目狰狞,起誓血亲复仇,展开绝灭杀戮,疯狂报复的了。
她心中最为痛恨的人,当然尤其以貂儿称最。无数个午夜梦回,无数次梦里惊醒的原因,都不在乎是无限亢奋,终于痛快淋漓地将醢为肉酱的那幅梦幻场景所使然。
不杀貂儿,她公孙大娘这一辈子,简直就是白活了。此生此世,永远难消心头之恨!
貂儿这当口原本正在冲着日月梦一干小兵发威,十分的扬眉吐气,忽然瞥到那公孙大娘咆哮如雷,口喷熊熊怒焰,向自己凶泼泼地奔踊而来,状如疯魔,形似癫狂。
她慌忙将挡在自己前方的一个狼刀会的大汉狠狠一拳打倒,闪身又钻到了另一个日月梦的大汉背后。
这时,却只见那公孙大娘已越发迫得近了,貂儿赶紧地又挥拳重击,把另一名敌人的鼻子锤得稀烂的同时,狠狠一脚踢飞,当作肉弹,砸向那笑大娘。
但是公孙汀兰复仇之心犹如烈火,更烈于火,又岂能被这区区肉弹阻止住手?只见她弯刀一撩,竟将那名友军鲜活的『性』命毁于利刃底下,且面不改『色』地踩踏着他的尸体,略无阻滞,大步如飞而来。
貂儿大惊失『色』,惊恐莫名,慌忙喊道,“大师姐,快来救我!”
苍鹰听到呼声,发现那公孙大娘舞刀如影,欺进如风,早已经将貂儿紧紧地裹缠住了。貂儿武艺低微,哪里能是她的对手?才得片刻之间,竟已连番遇险。
“公孙大娘,你欺负我小师妹算什么本事?还是让我来会你一会吧。”苍鹰一声呼喝,展开拂尘,将挡住在她前路的狼刀会、日月梦的敌人纷纷扫开,飞速赶到。
为确保小师妹无虞,她以神速出手接引过了公孙汀兰的攻势,并微微一笑说道,“毕竟,我们方是老对手啊。公孙会主,请!”
哪怕口里尚在哪里不紧不慢地说出一个请字,事实上,她们两个此刻至少已经交手过了十招以上了。
貂儿因此趁隙得脱,赶紧闪在大师姐的身后,大大地舒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