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寻常人等,往往在这个时刻,早就已避之唯恐不及了。哪里还能像此两个老少丐者,竟这般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地不动。仿佛存心这般,故意如此,抱着看闹剧的心情似的。
此时场中争斗的形式也瞬息万变。血龙在打到了几名大汉之后,又跟那乔炫弄搅到一块儿了。乔炫弄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身上已中了数掌。幸亏他身材壮实,竟然生生挨住,并未如一些个下属那般被拍趴下。
不过,尽管仗着身子壮实敦厚不曾被对手打到,但乔炫弄也被血龙揍得鼻孔似乎要喷出火来。此人嘴里呜呜哇哇怪声连连,手中的豹齿镰刀也狂舞得像一团旋风般,却将自己的周身上下严密裹住。不透丝毫缝隙,简直泼水不进。
显而易见,副堂主大人气急败坏之下,只好使用这个大功率防御方式,以阻止血龙的拳脚再度击中他的身躯。
这一群狼刀会的汉子中,除却那乔炫弄和已经身死的脂粉少年,其余人等都是泛泛之辈。他们也就会一些粗浅的庄稼把式而已,比之翁刚尚且强胜不多,哪里能够经得住虎子等人的攻击?但听“砰砰”落地声接连不断,已经有多人负伤,各各挣扎不起。
苍鹰退开在丈余以远,根本就用不着出手。她看着臂弯里的小师妹,却只见她尚处在昏睡状态之中,双眉微微地蹙起,似乎梦境里也有令她费解的事情。
那狼刀会巨狼堂副乔炫弄,看到自己带来的汉子们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大惊失色,忙叫道,“弟兄们,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
叫嚷着,他奋起毕生精力,将豹齿镰刀的狠招猛地施展出来,使得血龙的攻击之势不由暂时一滞。乔炫弄大喜,趁机纵身向后一弹。同时,镰刀回手一切,阻断敌手近身追赶的可能,双足放力往赤台方向猛跑。
狼刀会的众位恶汉见状,欣喜若狂。一个个赶紧纷纷效法,扭身跟着堂副大人的步伐,向着来时的路途,争先恐后地撒腿狂奔起来。
血龙自然不假思索,当下拔腿就追。边追他还边叫道,“别跑!有种的就别跑!”那乔炫弄哪里肯理睬他的叫嚣?只顾闷着头,一口气狂奔了四、五丈地。回头瞄了一眼彼此之间的距离,赶紧从胸怀间掏出一个弯弯的牛角来。他将之放到嘴边,鼓起双腮,用力地吹着。
但听那牛角被他吹得发出一阵阵“呜——呜——嘟嘟——呜呜”的嘶哑的鸣叫声,声音远远地传散开去。
血龙见到这番情状反而不追了,回头望着师兄虎子笑道,“这哪里是什么逃跑撤退什么的,分明是偷空发信号搬请救援的嘛!嘿嘿,却是有意思。不知道接下来赶到救场子的,又是些什么绝妙人物?”
“等等就知道了。”虎子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慢慢走到血龙身边。和他站在一起,看着那群狼奔豕突状的狼刀会恶汉。二人一高一矮,一雄壮、一瘦削。这时候并排站在一起,却也并未有什么明显的违和感。
却见那乔炫弄又鼓足气力连吹了几声,将那牛角又塞进了胸怀间,转身向血龙狞恶地一笑,大呼道,“来啊!小子,再来,咱们再来打过啊!”
他大约是因为消息传递了出去,心里十分亢奋,。所以竟然托大,强猛地冲击了过来。却被血龙双掌一错,将他的身子拨转。血龙自己人则滴溜溜绕到了右侧,左骗腿弹出,正着那乔炫弄的尊臀部位。把个壮实的贪狼堂副踹得飞跌而出,“噗通”一声,摔得连翻了两个跟头。
那乞讨姑娘小菊,利用双目的余光斜斜的望到这一幕,不禁“嘁”地偷笑出声。但她却赶紧又捂住嘴巴,凑到那老乞丐耳朵边悄悄呢咕道,“爷爷,那个血龙当真好有趣呢。”老乞丐眼帘半睁半闭,似乎正在打盹,对孙女的话也懒洋洋地没有回应。
乞丐姑娘见他浑然不感兴趣,顿时撅起嘴巴。似乎闷闷的了的,也闭上了眼皮假寐起来。可是她心里毕竟对那边战况如何感到很好奇,强自怄了一会子气,终于忍不住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先偷偷溜了老乞丐一眼,见他还是如前番照旧鸣眯缝双眼,对私下里情况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纹风不动,好像已经完全入定。
“哼。”乞丐姑娘如此地轻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他,自顾去暗中观察昆仑派和狼刀会的那场遭遇战,究竟又进行到如何的状况了。
这时,天际一阵清风吹过。无数的淡蓝色云絮悠悠飘来,集合到了赤台街街道上空,大地忽然隐隐地震也动起来。
随着这股震也动,不多时间,便见到从赤台街那边,朝这个方向急急奔来数十条如狼似虎的人影。尤其以冲掠在最前头的那几人,最为剽悍快捷。他们起跳纵荡十分具有法度,显然功力都颇为不俗!
而他们手里森森的刀剑闪光,迎着天空寒日的冷芒,也格外地让人头皮发麻、内心发紧。也在无形之中,让人的双眼感到刺痛。
在这边苦于缠斗的那些大汉们,见到己方大队援兵开到,齐齐精神振奋,手里的弯刀顿刻间都变得分外有力量了。一时之间,竟又重新恢复了之前来时的那种汹汹之势。
虎子见他们气势复盛,手上立即也加注了几分劲道。但见双拳起处,呼呼簌簌作响,包围在他身边的几名大汉当即被击飞,连带撞翻了他们身后的一些同伙。
那巨狼堂副乔炫弄跃身而起,正要重新扑出。那几个领头的救援者,此刻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