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见到高阳常胜,格外激动,以致暂时忘记了要去向白鹭赔小心,让她回心转意,原宥自己。却扯开嗓门喊道,“高阳大叔,竟然有劳您出手相救,虎子不胜感激,诚惶诚恐。一时却也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语,来表达这份心情!实在是三生有幸,没齿不忘。”
高阳常胜一抹嘴角的酒渍,嘿嘿笑道,“俺虽救人,却也只是救人,但却最不爱听感激什么之类的屁话。你还是收回少来吧!”
“哎,我说你这蓬毛大叔,你性格怎么这么扭曲奇怪呢!”貂儿立马不依地质问道,“你救了我貂儿两个师兄。我师兄向你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你还不乐意了。不乐意倒还罢了,你居然还连带骂人。我貂儿适才也挺感激你的呢,这时你骂了我们师兄,倚老卖老,招人嫌烦。我此刻就非但不感激你,反而要讨厌你啦!哼!”
“救人便只是救人而已,难道非得要讨人家一句感激才高兴,还不许因此骂人?”高阳常胜笑道,“我高兴救人,我就救了。你感谢也好讨厌也罢,却都和我救人有什么相干。难道我不想救你,就会因为你事后或者会献上的一句感激不尽就违心救你?而倘若我本来想救你,又岂会因为你讨厌我而改变主意,在旁边只顾看热闹而见死不救?”
貂儿道,“哼,在我貂儿看来,那是必须的。至于你是不是这样,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真是个有趣的黄毛丫头。”高阳常胜呵呵大笑,仰脖子又灌了一口烈酒,大声说道,“弄得我都有些想请你喝一杯了。”
“呸,你好想的美啊。”貂儿撇嘴道,“那些气味直熏鼻孔的汽水儿,我连闻都不想闻一下的。你却休想叫我喝它们!”
高阳常胜笑道,“嘿嘿,如此美味佳酿,诚可谓是白堕春醪。即便玉液琼露、仙浆醽醁亦是无过于此。却居然被你这丫头视作熏鼻的寡淡汽水,还严词加之,拒绝饮用。实在是咄咄之怪事啊。
看来,古人之所云‘甲之蜜饯,乙之砒霜’,信其有之,诚不我欺也!也罢,既然你不喝,其实却倒反而遂了我的意。因为毕竟嘛,多少又可省下些却把来与我自己喝!哈哈!”
貂儿听他摇头晃脑了大半天,所说的话自己又听不大懂,不知如何对。当下便只好把嘴角一撇,以示强烈鄙夷之。虎子却笑道,“高阳大叔豪情昂扬,逸兴遄飞,实在照人肝胆。令我等甚为佩服,深深心折!”
血龙此刻也已停止追击敌人,飞身来到虎子的身边。见他这幅衣装打扮,神情憔悴无力,脸色苍白。知道他被捕之后,所受到的摧残非小,当下双目不由湿润,哑然唤道,“大师兄,你受苦了。”
再跨前一步,紧紧扶住虎子的肩膀。尽管心情激荡无比,血龙一时也不知道该当说点什么,来加以安慰之。
虎子此番大难不死,从绝地逃生。个中艰难况味,自难诉诸言语形容表述。重见天日之际心境,也俨然与之前迥然相异。他见到血龙这番真情流露,心中蓦然一股暖流经过,十分的感动。因而对他醇厚地笑了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