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师哥,你可考虑清楚了?我既然把什么都告诉了你,于身于心,再毫无一丝一厘的保留。
你知道的,这样做对于一个女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之所以依然如此做下决定,那就表明确实已经过了慎重的考虑,表示已原意郑重地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完完全全地托付给了你。
虎师哥,对于我的一片笃诚的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珍惜,是能共我一生一世偕老相依的那个人。而千万不要只是口头说说,短暂敷衍得我片刻欢喜而已。”
白鹭说到这里,眼圈忽然隐隐泛红,娇躯轻轻颤动,如诉如泣,
“若得如此,那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私订终生的未婚夫妻。你不可对我三心二意,更不可以始乱终弃。
要不然,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没完没了,必恨你一辈子,纠缠不休一辈子。”
虎子急忙掩住她的檀香小口,以深情告白安慰道,
“快别说这些不好的话了。放心吧,鹭师妹。我虎子是个什么人,你比我自己还要了解得多。
能得蒙你垂青不弃,已经是我此生莫大的造化了。有你如此,夫复何求?
我不是个心思花巧、见异思迁的人。当认定了一个人、一件事,那就要坚持到底,至死不迁。
就算遭遇再多的变数,哪怕以后海枯石烂,人面全非也绝不会由此改变毫厘!
鹭师妹,我愿一生一世都跟你在一起,今生今世唯你为妻。愿我夫妻永远不分、永生不离,生生世世,此心不变!”
听完这番真心实意的纯情表白,白鹭心中大定,满足而又甜蜜地微笑着。
忽然,她在虎子的脖颈上标记下深深的一吻,嫣然笑道,
“好了,我相信你。得夫如你,师妹我白鹭即便异日九死亦足可告慰永世。虎师哥,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我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大家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赶呢。”
虎子此时方记起前事,猛然于款款温存的香软迷梦间醒悟过来,当下点头松开了怀中柔媚的伊人,又略微回味一番那份甜美后,说道,
“好吧。”
两人于是分别打了半桶热水,各自回到房间。
这边房里,血龙、燕赤锋、翁刚三人早都已经睡下了。
虎子见他们睡意香浓,也不忍心去惊醒打扰,就蹑手蹑脚地,自己倒水洗脚。
正在他低头轻撩热水浇淋小腿胫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如芒刺背的杀气自后突射袭来!
他心中暗暗觉得奇怪,转身看去,却只见血龙等人依旧深深沉浸在黑甜乡里,根本就未见清醒。
燕赤锋甚至都翻了一个身,将后背对着虎子的脸。
而翁刚更是滑稽,正自半张开嘴巴,口水从嘴角悠悠流淌而下,吊挂在腮帮上,一边坐着咀嚼的动作一边发出鼻音嗯嗯的呓梦谵语,似犹在梦中吞咽美味佳肴,大快朵颐。
除此以外,四壁肃然,更无其他任何动静。
虎子的内心里灌满了白鹭的柔情蜜意,对刚才的那个感觉也并不怎么的在意,既无任何发现,也就如此罢了。
洗完脚倒掉洗脚水之后,他便轻轻地睡倒在炕榻上。本想作速入眠,却不料居然良久都难以合眼。
每一念,每个时刻,他心海间、头脑里,到处都是鹭师妹赐予的吻痕和她那张娇艳欲滴、羞得满布红晕,酡颜绯色如醉的脸庞。
正在似这般心猿意马,内心摇摇间,他却忽然听见血龙也发声梦呓不休,满嘴香么香么地乱喊,其情形貌似和翁刚相类,也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正在邯郸道上狼餐虎飧,与人竭力争夺,食指大动。
虎子见状又是微微一笑,暂时也就再去不想那么多了。未几,他也便终于慢慢合上双眼,沉沉地熟睡过去。
由于他睡得最晚,所以翌晨也醒来得最迟。犹尚在朦胧之间,却被血龙的叫声惊动,紧接着又被推搡醒起。
却听这五师弟兀自正在大声叫道,
“大师兄,燕师兄不见了,连他的行李包袱也都一概消失不见啦!”
听到这句话,虎子登时睡意全无。他挺身一跃而起,急问道,
“行李也消失不见?那一定是他自己带走了。燕师弟决定要一个人走单线独行了么?
他怎么回事?龙师弟,昨晚他有跟你透露过甚口风没?怎么跟你说的?”
“要是和我说了些什么我还能这般大惊小怪么?”
血龙道,
“我也是被翁大哥喊醒来的。是他告诉我我才知道燕师兄一个人走了的事情的。”
虎子忙又去看翁刚,问道,
“翁大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燕师弟有没有与跟你说点什么,说他为什么竟一个人单独行动?”
翁刚摇头道,
“没有啊,他走的时候我又没发现。我都一大清早就醒过来了,可是却也没能碰上他离开的时候。估计燕兄弟,应该是在天还没亮就悄悄走掉的。”
虎子此刻却忽然不合时宜地联想起了昨天夜里,自己洗脚之时,背后的突发而至那道奇异的芒刺感。
他心中不由暗自忖思道:
莫不是燕师弟昨夜发现了我跟鹭师妹的事情,所以心中气愤不平,因而不愿再跟我们结伴同路了?
嗯,只怕是了,他向来对鹭师妹百般顺从,为其事事都挺上心在意,想必的确是很有好感的。
可如果是果真如此,燕师弟你这就太也不对了。
我跟鹭师妹之间,怎么着说也是两心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