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就这一家伙,便直把个壮实敦厚的贪狼堂副直踹得飞跌而出。但听得“噗通”一声,而后又是“咕咚”地一声,给摔得接连翻了两个跟头。
那乞讨姑娘小菊,利用双目的余光斜斜地瞥到这一幕,不禁“嘁”地偷笑出声。
但她却赶紧又捂住嘴巴,凑到那老乞丐耳朵边悄悄呢咕道,
“爷爷,那个血龙当真好有趣呢。”
老乞丐却只顾把眼帘半睁半闭着,似乎正在打盹,对孙女的话也懒洋洋地爱理不理,没有回应。
乞丐姑娘见爷爷浑然不感兴趣,甚至连望都没往那边望去一眼。她顿时就撅起了嘴巴,似乎闷闷不乐地,也闭上了眼皮子假寐起来。
可是她心里毕竟对那边的战况如何感到很好奇,强自怄了一会儿气,终于又忍不住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
她先偷偷溜了老乞丐一眼,见他还是如前番照旧地眯缝双眼,对四下里的情况通通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纹风不动,好像整个人整副身心都已经完全入定,遁于空冥。
“哼。”
乞丐姑娘如此不满意地轻哼了一声,却也不再理会她爷爷,自顾去暗中观察昆仑派和狼刀会的那场激烈的野外遭遇战,究竟又进行到如何的一番状况了。
恰好正值这时,天际一阵清风吹过,无数的淡蓝色云絮因而从四面八方悠悠飘来,集合到了赤台街街道上空,大地忽然隐隐地震也似颤动起来。
随着这股震动,不多时间,便见到从赤台街那边,朝这个方向急急奔来的数十条如狼似虎的剽悍人影。
众多绰荦身影中,尤其以冲掠在最前头的那几个,最为神速快捷。他们起跳纵荡都十分具有法度,衔接紧密,间不容发,当真全无毫厘破绽,显然功力都颇为不俗!
而他们手里森森然的刀剑闪光,迎着天空寒日的冷芒,映面瘆人,耀眼生晕。于疾行当中,各自带明灭变换的白亮炫目特效,格外地让人头皮发麻内心发紧手足冰凉。也在无形之中,让人的双眼迷离,感到刺痛。
在这边苦于缠斗的那些狼刀会的众位大汉们,见到己方大队援兵如此夺目醒神,拉风而又有型,声势浩大地开到,如被遥空注射强效大补神通丸,齐齐精神振奋,手里的弯刀顿刻间都变得分外有力量了。
一时之间,竟又重新恢复了之前初来时的那种汹汹气势。
虎子见对方气焰复盛,手上立即也加注了几分劲道。但见其双拳起处,呼呼簌簌作响,包围在他身边的几名大汉当即被大力击飞,连带撞翻了他们身后的一些同伙。
那巨狼堂副乔炫弄跃身而起,正要重新扑出。那几个领头的救援者,此刻竟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这几个先驱而至的能者当中,为首的却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长相颇为妖娆,身形稍显富态。
中年妇女第一眼就瞧见了惨遭横死,栽倒在地上的华服少年尸体。她原本浮在脸上的笑模笑样,于此刻瞬即变成了嚎啕大哭,抢天呼地也似地叫喊道,
“儿啊!儿子!谁杀了我公孙大娘的儿子!谁!是谁!站出来!站出来!”
哭叫声中,她人早已扑到了那华服脂粉少年的尸首前,将之抱在臂弯,捶地而泣。
她紧咬着牙,将那宝剑慢慢地从尸体内起了出来,又慢慢放下尸骸,阴沉着脸看着乔炫弄道,
“是谁下的毒手!”
乔炫弄赶忙四下寻找貂儿的身影。他的目光渐次第地在虎子、血龙、白鹭、黄萤、翁刚等五人身上一一地搜寻遍,却并没有发现貂儿在哪里。
刚才他一直被血龙攻击,忙得晕头转向,昏天暗地,现在大脑还有些胀胀的晕眩感,哪里能够知道——那貂儿此刻,其实已经昏睡过去,正难得安生地静躺在大师姐苍鹰的怀抱里呢。
倒是有一名下属,曾在百忙中仿佛看到了这一幕,此刻依稀想起,便慌忙将手对着苍鹰,冲她怀内遥遥一指。
那公孙大娘双眼中顿时暴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气,郁郁潇潇,自泥丸宫蒸腾而上,直透云空,当下便向着苍鹰一步一步地逼了过去。
她以为儿子致死事件,乃是那名一袭暗绿直裰道服的年轻道姑之所为。
而堂副乔炫弄这时,却也看到了伏在苍鹰臂间的紫貂,赶紧上前两步,低声说道,
“属下保护不力,请公孙副会主重重问罪,严以惩办。”
那公孙大娘喝道,
“此时就是杀了你,却又有何用?还不如饶你不死,着你将功折罪!快说,是不是那贼道婆杀了我的儿子!”
“是,是她——”
乔炫弄低声说道,
“咳,她手里抱着的那个死贱丫头。”
他见紫貂莫名其妙地躺在苍鹰怀里,像是出了什么状况,不明所以不知生死,因此说话尽量放低了声音。
那公孙大娘闻言望去,只见貂儿耷拉着头,一动也不见动,又误解了乔炫弄那句骂人的话语,当即露出一个快意而遗憾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道,
“呵,她死了么?却可恨死得太也便宜了!”
乔炫弄还未来得及回答,貂儿此刻恰恰便已醒了过来。听到这话,她一怒抬头,飞快地从大师姐的抱揽之中一跳而出,瞪着那公孙大娘叫骂道,
“你才死了呢!”
骂完之后,忽然发现那公孙大娘满目凶焰,灼灼逼人,她顿时又感到很害怕,吓得赶紧又一缩就藏到了苍鹰怀里。
公孙大娘一愣,继而咯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