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番言谈方兴未艾之际,昆仑派的众少年弟子们,却已经绕过了引发适才话题的那片山坡。
此时,他们一行眼前蓦然出现了一派平坦的景象。
那远处许许多多连绵起伏的山,高低参差,起伏跌宕,跳跃不已,其势欲飞,似乎就要从各自的眼界处凭空消失,匿迹潜踪,遁身藏行,而又却毕竟仍旧将隐未隐、若即若离之状。
而两旁近处的诸多山峰,却又都尖又小,惊险地矗立在路边。
浅黄色的草本都参差不齐,一路向着前方无尽头铺陈开去,甚至还留有新近被马啊牛啊羊啊之类所啃噬过的痕迹。
放目眺望远方,尚且可以看到前面正流动着红、白、乌色相间的一大群牧畜呢。
一条清澈的小溪也不知是从何而始,又从何处汇涓成流的,静静地在那里流淌着。静极而动,透着一股蜿蜒含蓄的美感。
虎子、白鹭等人各自的情绪不禁变得欢快起来。纵然天气不好,但是快乐却很真实。
忽然一阵嘹亮的歌声悠悠传来,却是那些放牧的人们,为了表达自己此刻欢畅的心情,他们各自扯开嗓子,开始引吭高歌,吼出振奋的喜悦。
貂儿、黄萤两个觉得有趣,忍不住嘻嘻而笑。她们小手牵挽着小手,快步地向着那条明净流淌、澄澈清亮的小溪奔跑过去。
等到了小溪边,她两个人都灵巧地蹲了下去,让溪水淙淙地从自己冰凉的小手上面流淌过去。
瞬间之后,只见彼此的手都已被冻得绯红,赶紧又撤了出来,都出其不意地,径直往对方面上捂住,以探寻一丝温暖。
一捂之下,居然轻松得手,因此格外觉得喜悦。两个小妮子都为此感到开心不已,一齐发出清脆的笑声。
这时回头望望,见师兄、师姐们都已走得远了,小妮子们急忙又从溪流边一跃而起,一溜小跑着瞬间赶上并还偏偏抢到他们前头去。
相比貂儿的好胜心切,性急率性,凡事尽量争先,特别不避高调张扬。
黄萤就比较含蓄内敛很多,虽也好强,却毕竟整体表现得很淡定,远不似貂儿那么强烈而喧嚣。因此虽也奔跑到了前面,却稍稍落在了貂儿身后五六步的地方。
见自己反而抢在了最头里,貂儿自然真情流露,沾沾自喜,顾盼自雄一番之后,更是难掩心中的得意之情。
只见她洋洋得意地乱抖着双手,将水珠悉数甩脱,然后将手又胡乱在衣服上蹭了几下,笑嘻嘻地说道,
“哎呀大师姐,鹭师姐,你们怎么也不到小溪边玩玩呀?你看,把手放到溪水里去,冰冰沁沁的,好凉爽的感觉哟!
但是呢,当你提起手来,却又又热又烫地,就像手里头捧着个热水袋儿似的,不骗你们,真的是很舒服的呢!”
白鹭不愿拂了她这一团高兴,因顺了她的语气笑道,
“我们可没你们那么厉害,都好怕冷的呢,只好就不去凑合那份雅兴了吧。”
貂儿奇道,
“啊?难道这样也能叫做雅兴吗?”
“既然貂儿认为它不能算做雅兴,那就姑且不算了吧。”
苍鹰也过来凑热闹,言笑晏晏地故意逗引着小师妹,戏说道,
“但是,如果它若不叫做雅兴的话,那又应该叫做什么呢?”
貂儿将右手食指抵住下颏,俨然颇为认真地思索了好大一会儿。后来她大约觉得自己实在也想不到更好一些的命名,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
“这……这就姑且只好暂时叫做雅兴算了吧。因为貂儿我也想不出其他别的说法了。”
师姐弟兄妹们说说笑笑之际,却又已经走近了那群牧民。
只见几个牧民正在叱赶羊马,将手中的鞭儿抽得“噼啪”作响。
这甩皮鞭的动作那么一抡,于是那些白羊啊、牛马啊什么的,只要听到响亮的鞭策声,就都乖乖地聚拢在了一堆,丝毫不敢开小差开溜,或偷偷跑到别处去吃草。
貂儿看那拢在一堆儿的牛羊群。它们都很乖巧地在那里静静地啃着草茎,温驯安详。就像是一团团的花儿,黄黄白白、红红黑黑,锦绣成簇,赏心悦目。
为此她很是感到欢喜,开心至极,就又开始轻轻地拍手而笑。
这时却听那些牧民的歌声又再度响亮地唱起,欢快的曲调从他们的嘴里飞扬而出,飘向更高的天空,飘向更远的地方。
余音缭绕,飘飘渺渺,萦萦绕绕,经久不散。
血龙看着这些牧民们粗犷放歌之际那欢笑满足的表情,听着他们欣悦愉快的歌声,心中思想:
所谓的幸福生活,大抵不外乎就是如此了吧。
他的眼前也,相应迅速地展开了一幅唯美的图画:
在一片绿草如茵,碧意油然的青草地上,四面都是高高的山峦。山峦之巅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已为皑皑冰雪覆盖。
而美丽的山花,却在山下青青草地上绽开,竞相吐出一缕一缕清新又温馨的芳香,染出一朵一朵美丽的颜色。
在草地周围,又有一片低矮的树林,绿荫醉人。数不清的可爱小鸟,正在树林里安居乐业。勤劳奔忙,用心经营着它们那一个个精致的鸟巢。
如茵草地上,鲜花烂漫最繁盛馥郁的地方,却正有一些悠闲吃草的马儿和白羊。
其中有一匹美丽的红马最为美好,因为马背上坐着穿着红衫的他和遍身红衣红裙的香木。
他们两人脸上的神情,也就像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宛如从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