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的眼眸微微闪了一下,过了许久,他才低头说道:“他答应过,会对阿岚好。”
“呵——这样的话,哄哄女人还行,你别告诉我你也信?!”胡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刘季是什么人,你真的以为他会为了柒岚而舍弃天下?”
韩信什么话也没说,其实刘季的心思,他又何尝不明白。但是眼下乱世未平,柒岚对刘季又是一往情深,他又能做什么呢?
“刘季身边的那个女人,吕雉,你见过吗?”胡亥突然问道。
韩信点了点头,狐疑的望着她:“你为何突然提起她?”
“吕家富可敌国,生意势力更是遍布六国各地。刘季若真有野心,便一定会选择依靠吕家。”胡亥难得一本正经:“战争靠的是人和财,拥有了吕家,便拥有了财,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男人,都不会放弃吕家这颗摇钱树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韩信语气不善。
“没什么,只是帮助你分析一下眼下的局势。”胡亥转瞬间便恢复了以往的散漫:“抓紧机会,这也是为她好。否则,她的死状,会比你任何一场噩梦都恐怖。”
胡亥的话,让韩信的心猛地如入冰窖,他冲上前,想要追问最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胡亥却不愿多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多黑衣人侍卫出现,保护在胡亥周围。韩信想要问,却无论如何也近不得他的身了。
韩信被胡亥的一番话,弄得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人心不在焉,浑浑噩噩,不知何时,他重新回到了凝春殿。
当他心事重重的推开凝春殿的大门时,一个身影猛地窜了出来,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肩,韩信回头一看,胡亥的一张脸顿时在他眼前放大。
先前被胡亥整的很郁闷,韩信一肚子火正好没处发泄,一看见这张脸,下意识的便飞起一脚,朝那人身上踹了去。
“胡亥”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天哪,吓死我了,怎么二话不说就动起脚了?”
熟悉的声音,让韩信的脚僵在了半空:“……阿岚?”
柒岚笑眯眯的从脸上轻轻揭下了蝉翼面具,恢复了本来的容貌:“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这……”韩信眨了眨眼睛,瞅了瞅柒岚,又瞅了瞅她手上的面具:“你什么时候学会易容了?”
“厉害吧,这是小鱼儿教我的!”柒岚得意洋洋,身为小鱼儿的嫡传弟子,她如今的易容术已经炉火纯青,足以以假乱真。
韩信很头痛,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居然教给了柒岚这么一招。
柒岚的身子配上胡亥的脸,怎么想怎么别扭。韩信下意识的想要揍那张脸,但是理智又在尽全力告诉他这是阿岚,这种冰与火交织的滋味让他很是难受,身子也僵硬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扮成狗皇帝,想做什么?”韩信隐忍的皱了皱眉。
柒岚没注意到韩信怪异的样子,扬了扬手中的面具,得意道:“这可的钥匙啊。”
?
韩信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迟疑道:“东北角那个阴暗的阁楼?你要找的东西在那里?”
柒岚点了点头:“我只有扮成胡亥的样子,才能进去。”
韩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柒岚,除去刚才的面容之外,柒岚的身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软绵绵的妹子,和那个恶趣味的狗皇帝完全不同。柒岚知道韩信在想什么,也很是无奈:“我知道韩大哥你怎么想,可是现在除了假扮做皇帝之外,没别的办法。”
韩信盯着柒岚的衣服,迟疑道:“那这衣服——你打算怎么办?”
柒岚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凑到韩信身边,笑嘻嘻道:“那——就靠韩大哥啦!”
韩信正愁自己没办法帮柒岚分忧,眼下别说是偷一件龙袍了,就算让他把皇帝偷过来,他也照做不误。二话不说,韩信便飞快地施展轻功潜了出去。
韩信的武功出神入化,轻功更是无人可比,除了子婴之外,整个咸阳宫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柒岚在凝春殿内,等了两个时辰,就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韩信揣着一件龙袍,手里还拿着皇帝带着的冕,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这些够吗?”韩信将衣服放在了桌子上。
柒岚兴高采烈地翻了翻衣服:“这是浣洗坊那里洗出来的备用龙袍吧,没有其他人发现吗?”
韩信点了点头。其实他没好意思说,本来他都走到了咸阳宫的正殿门口,准备打晕秦二世然后扒了他的衣服拿给柒岚的,后来仔细琢磨了一下,想来想去,觉得似乎有点不妥,这才慢吞吞的走向浣衣坊。
集齐了装备,现在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嗓音了。柒岚练了许久,总算勉强把自己的声音压到低沉,能不能蒙混过关,就只能看运气了。
第二天晌午,天气有些阴,光线并不是那么刺眼,还有些白茫茫的雾气。柒岚换上了龙袍,戴上了精心制作的面具,偷偷摸摸的。
韩信原本打算代替柒岚充当秦二世,可是带上那面具之后,韩信总有一种想要抽自己的冲动,动作也十分的僵硬,更别说演戏了。柒岚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整理好了龙袍,柒岚便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慢悠悠的的门口。
“奴才拜见皇上!”侍卫们见到“秦二世”,慌忙跪下。
“秦二世”没理他们,径直走到大门口,没好气的说道:“等什么呢?还不给朕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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