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者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柳星柔也感觉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在一步一步地变得粉碎。
她想到了自杀。
与其这样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惊恐地活着,不如干脆自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不……我……”
她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摇摇晃晃地走向了一旁。
“柳星柔,这个事件就是这么残酷。希望你打起精神来,否则,你也有可能会死。”
看到柳星柔的样子,袁不辰在略微犹豫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柳星柔的身形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向远处走去。
“袁不辰,我找到了秀娜的档案。”
袁不辰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未来得及说出,便被林寒语的话打断了思绪。
“嗯,我们也找到了重要的资料。走,我们去小广场将资料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分析出什么线索。”
袁不辰一直紧紧地抱着与秀娜有关的材料,那本相册也同样被他带了出来。
随后,几人便一起向小广场的方向走去。不管怎么说,这所学校现在完全是一所鬼校,除了他们几人之外便再无活人。无论他们身在何处,都无法保证安全。眼下也唯有选择一个较为宽敞的地点,以便万一出现鬼魂也可以立刻逃跑。
当然,这所学校最宽敞的地方是操场。但是,几人却不约而同地对操场有着深深的忌惮。
按照历史老师所说的内容,操场的位置,是当年尸骨最密集的地点,也是亡魂的怨气最重的地带。
虽然那很可能只是事件本身为了制造恐慌而释放的烟雾弹,但那份忌惮却是无法从心底抹去。
袁不辰等人找到的材料被摊开在了长椅上。然而,除了秀娜的学生档案似乎有些用处之外,其它的材料竟然无法给他们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并不是说他们在仔细地阅读了材料后判定出那些材料无用,而是不知什么原因,除了带有秀娜照片的学生档案那一张纸之外,所有的材料都变得一片空白。
他们尝试了很多办法,但却无法使纸上显现出文字来。
秀娜的学生档案,成了唯一一张有文字的纸张。
几人反复地传看秀娜的学生档案,几乎要将所有的信息背诵下来,但除了电话号码似乎还有些用处外,其它信息能给他们给予的线索也是少之又少。
“要不然……我们给秀娜打个电话试试看?”
林寒语有些犹豫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如果他们身上有手机,她不会如此犹豫。但是,所有人的手机都不翼而飞,他们要想给秀娜打电话,只能通过学校里的座机。而那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再次进入某座建筑,以身涉险。
然而,事件的残酷就在于,如果他们一味逃避,不去深入险境,很可能最终只能落得个全体死亡的悲惨下场。最重要的信息,往往存在于最危险的地方。
袁不辰和戴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上次的事件。
同样与电话有关,同样是在一个封闭的校园环境,同样是事件指示不明……很相似,但又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袁不辰知道,绝对不可能将上次的破解方法套用到这次的事件上,因为所有的条件都不吻合。
在《咒信》的事件中,拨打那个诅咒电话并成功许愿会死。那么,这一次呢?拨打秀娜的电话,会不会也是一个死亡陷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人却依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他们甚至没有再继续交谈分析情报。所有人都是头脑一片混乱,脑子里似乎有无数个想法,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所鬼校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凶险?破解迷局的钥匙,又在何处?
一阵带着血腥味与焦糊味的风吹过,袁不辰突然一个激灵,头脑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抬头看去,骇然发现,他们几人就这样在呆滞中已经度过了好几个小时。
太阳已经隐隐有些偏西,饥饿的感觉再度加强,他们的体能消耗得已经差不多了。
身体中残余的能量很难继续维持他们的深入思考,这也是他们感觉有些恍惚的重要原因。
“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袁不辰突然说道。
“为什么?”林寒语也是清醒过来,“我们都知道这所学校已经成为无人的鬼校,但我们在这个小广场已经待了好几个小时却平安无事,这难道不能说明,这个地方非常安全吗?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们在那块屏幕上看到的‘十日为限’这一行字吗?”
“我自然没有忘记,但那又如何?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既然事件只会持续十天,而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极为安全的地点,那么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待上十天,就可以熬过这个可怕的事件了啊。”
林寒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说道。
袁不辰发现,与几个小时前相比,林寒语的眼中似乎多出了一丝温暖。
这是那个单纯温暖的人格吗?那个冷人格暂时隐藏起来了?
袁不辰不知道林寒语头脑中那两个人格是如何“争权夺势”的,但他觉得,两个人格之间应该没有沟通的桥梁才对。冷人格经历的事情,暖人格应该不会知晓。换句话说,占据了身体很长时间的冷人格突然隐匿,暖人格清醒后应该会察觉到记忆片段的缺失,从而陷入类似惊慌失措的状态才对。
即便退一步讲,林寒语很了解自己的双重人格的状况,所以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