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不知为何,我……我头疼的有些厉害,只要一站起身来就会觉得天旋地转。你能来扶我一把吗?”秦沧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装作想要努力移动到床边,站起身来,却趁着唐锦衣没有注意到,悄悄用右手食指在自己背后的某处用力一点。
唐锦衣皱了皱眉头,果然发现秦沧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也滚落下了豆大的汗珠。特别是,在他脸上戴着的黑玉面具的映衬下,他那脸色就苍白的更加明显了。
“你不如先躺着待一会儿。我去亲自给你弄一些醒酒的汤药。”唐锦衣道,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秦沧,让他躺在了床上。
秦沧虽然躺下了身子,手里却依然拉着唐锦衣的衣袖,好像生怕她会离开一样:“你是客人,怎么好劳烦你做这些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唤了几声冷言,吩咐他去准备醒酒汤和早膳。
接到了主子的吩咐之后,冷言不觉有些诧异。
主子不是一大早就已经喝过了醒酒汤了吗?为何又要服用?难不成是之前喝的那一碗醒酒汤功效不够?!
冷言有些惊讶地张着嘴巴看着秦沧,却忽然感受到,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这才发现,他家主子看着他眯了眯眼眸,给了他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冷言赶忙答应了一声,离开卧房去做准备了。
秦沧紧紧皱着眉头,苍白着一张俊脸,对唐锦衣笑了笑:“恐怕就连冷言都因为在院子里面守了一个晚上,精神都有些疲惫了,人也不像平日机灵了。这真是让贤弟见笑了。”
看见秦沧的脸色确实很差,唐锦衣一边走到他的身后,抬手替他按摩头上的几处可以缓解头痛的穴位,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谈着黑市倒卖西羌毒药、兵器和马匹的事情。
结合最近发现的这些事情,加上她在西北居住了好多年的经历,唐锦衣总觉得,她的发现只是一个开端。大历朝和西羌之间,那被一纸毫无约束力的空文所粉饰的和平,即将迎来终结的时刻。
等到冷言送来了一碗看上去黑乎乎的汤药,秦沧对唐锦衣笑了笑:“谢谢贤弟帮我按摩了这么许久。等一下我们一起用了早膳,就去见那两个掌握着情报的线人。现在我先喝醒酒汤,贤弟也好趁着这个时间,去浴房收拾一下自己。”
唐锦衣这才反应过来,因为她昨晚和喝多了酒的秦沧同塌而眠,此刻她身上已经沾满了酸臭的酒味,简直臭不可闻了。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而这个时候,冷语已经捧着干净的衣衫走进了房间。
唐锦衣觉得自己目前这个样子,确实有些不能见人,便接过了秦沧吩咐人准备的衣衫,去了浴房。
因为浴房就在秦沧卧房的隔壁,她并不准备在这里多耽误功夫,只是简单而快速地梳洗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平日里干净整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