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大门外,杨旱送走了李成孝后,便再也忍不住心中忧虑,开始愁眉不展起来。
杨戬将宁王得罪的这么狠,黑云台的人又岂会不寻机报复?杨旱不怕黑云台的刺客找上自己,但是他怕那些人去打杨飞雪的主意!
“还是得找个机会和老爷说说,让飞雪过几年再去外头历练......起码圣上出关之前,不能让飞雪去外头到处乱跑。”
只见杨旱一边皱眉嘟囔着,一边返身往内府行去。
......
内府雍华楼正堂,看着半响沉默不语的王守正,玄岳犹豫了片刻后,开口说道:“杨大人如此做法,已与儒门教义背道而驰,王阁老,当真不再去劝劝了?”
王守正摇了摇头,叹声道:“非不劝,而是劝不住。”
玄岳闻言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凝声问道:“阁老......是在担心若强行相阻,会逼得杨大人和王家生出间隙?”
王守正闻言只是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不再多言......
其实王守正心下明白,自己若是亲自过去找杨戬,杨戬多半也会听话罢手。可他却不能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之前派人去找杨戬,却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罢了!
玄岳不明其中深意,王守正也不好直接与其言明。说句不好听的话,玄岳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明皇闭关是为了祭炼出立道庭所用的四座界碑,如今眼看着离开立天庭的日子越来越近,届时四大天门一出,全天下的混沌之力都会被镇压住!如此杨戬能不着急?王守正能不着急?
不能取得东天门门主的位置,将来就注定要寄人篱下去修炼,而留给王、杨一门的时间,已经不足一年了!
所以,宁王朱古陉若是要抢东天门门主的位置,杨戬又岂会容得下他?王家,又岂会容得下他?
南定国、北真武、西王母,三大内定的天门门主便有两个和王家不是一路人,剩下一个玄岳还是中立的,所以,王守正又岂会真的去挡杨戬的路?!
而杨戬也正是知道王、杨两家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行事做派才敢如此激进!
玄岳不明白这当中的道理,“风伯”李成孝也不明其中之意,王守正门下还有多名弟子一时同样没看出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有一个人却看得很明白,此人正是江南文官之首,两江巡抚,“雨师”严宽。
.......
苏城官驿望湖楼,一楼正堂处,只见严宽正和杨戬对座饮茶相谈着。
“小师弟今日如此做派,虽不敢言后无来者,但也称得上是前无古人了!”只见严宽笑着朝杨戬打趣了一句。
把一名女子扒光衣物,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处以凌迟极刑,无论从身体还是心理上,对一名古代女子来说,都是一种残酷至极的刑罚,说一句“前无古人”也不为过。若不是明皇已经闭关,监国的太子又是自家人,杨戬顾忌影响之下,还真未必敢这么干。
只见杨戬闻言微微一笑,施礼朝严宽致谢道:“原本以为今日一事之后,我杨戬与众位师兄定会生出间隙。却未想严师兄能明白师弟的难处,主动上门相助,师弟在此先谢过师兄!”
严宽摆了摆手,应道:“小师弟不必如此。”
“昔日恩师曾有教导,为官之道与为学之道大不相同,为学有三思,一思德、二思进、三思精;而为官亦有三思,一思危、二思退、三思变。”
说到此处,看了眼杨戬,随后笑道:“恩师门下,得为学三思精意者,如今唯有雲贵名儒李成孝一人。而得为官三思精意者,此前只有一个魏魁,现在看来,却要多算杨师弟一位了!”
“严师兄莫要挖苦我了。”杨戬闻言,苦笑着应了一句。
“非也。”只见严宽摇了摇头,正色道:“如今圣上开立道庭在即,恩师门下,却正需要一名敢争、能争的先锋大将去为我等争下一座天门来。”
“这件事原本应该由我去做,可惜我的传承道法终究差了一些,力有不逮。”
“而今恩师既然已默许杨师弟代我儒门去争,我严宽,自然是要倾力相助的......至于同门那些师兄弟们,届时也都由我去向他们一一分说,总不能让师弟在外头替我等当了先锋,家里头还要被人误解。”
说到这儿,微微一顿,继续道:“即便是有几位说服不了的,等他日小师弟为我等取了东天门,他们得了好处,想必届时自会明白。”
杨戬闻言,起身朝严宽长揖施礼道:“杨戬,再谢严师兄相助!”
此时,只见袁昆快步从外头行来,来到大堂处,朝杨戬抱拳说道:“大人,门外大儒李师求见。”
杨戬闻言,略显无奈的看了眼严宽。
严宽见状微微一笑,道:“李师兄辩才无双,杨师弟定然争不过他,若是让他进来,免不了要被他训一顿。”
“还是让我去和他说吧,最坏也不过是再和他吵一架罢了,反正这段日子我二人也没少争论。”
杨戬抱拳谢道:“如此,有劳严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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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州云河乡,黑云台姜姓老者所居农舍庭院内,只见被宫本源氏刀气所伤的张奎此时竟已然生龙活虎,观其气色,已再无半分受伤的模样......
“张奎,谢姜老出手相救!”只见身形壮硕的张奎单膝跪倒在姜姓老者身前,抱拳谢道。
姜姓老者摆了摆手,皱眉叹声道:“起来吧,说来此番还是老夫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