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别人是怎么害你的都不知道,活该被人害……”李鲨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你可能没有注意到,自打你们车队了进了西门,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苏泽好笑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还不是你自己在街上说你有钱么,我和花生都饿了一天了,当然想混顿饭吃啊。”李鲨羞愧地说出了实情,“你在花店门口问路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偷听,那个坏女人把你指向了翠竹楼不假,但我亲耳听到她是想借翠竹楼的召唤师打死你……”
不等李鲨说完,苏泽就摇头打断,“想打死我,哪有那么容易?”
“是啦,你那么厉害,城里除了瓦西里家的那个混蛋,别人恐怕真没本事打死你。”李鲨不甘心地说:“可问题是,在你问路的时候,那个坏女人又不知道你有那么厉害,她只当你是一个脏乞丐、臭乞丐,还跟她女儿说,第二天一早要去翠竹楼门口看你的尸体呢!”
是啊。听到李鲨的话,苏泽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把因果搞反了——在没有拿出金币的时候,在没有召唤出使魔的时候,自己不过是一个被翠竹楼的服务生拦在门外百般刁难的“臭乞丐”,那时候让自己去全城最奢华的翠竹楼,花店老板娘或许真的没安什么好心。如果自己真的是个普通乞丐,那还不得被翠竹楼的看门狗给生生打死了?
骂完花店老板娘,李鲨不忘显摆自己的好,他说:“同样的情况,你看我多仗义!那时候,我也不觉得你能在翠竹楼吃上饭啊,我也不知道你有十个使魔啊,可是我却没有将你置之不理,还专门千里迢迢追到翠竹楼帮你解围,我容易吗我?”
如果花店老板娘真是怀了想要自己的这条命的心思,那么李鲨的行径就算再过激,也是替自己报了一箭之仇。这么一想,苏泽还真没有指责李鲨的立场。
看着李鲨鼓着小脸闹情绪,苏泽终于放下戒心,平淡而轻松地说:“李兄弟,事已至此,倒说不上谁对谁错,我就不向你道歉了。不过,不论你出于怎样的目的,就结果来说,你帮了我,我向你说声谢谢。”
苏泽一下子变得这么客气,李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小声说:“如果没有你,今天我和花生肯定要喝西北风了,我也得谢谢你……”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花店老板娘的死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还有球球知道。”苏泽摸摸正在自己怀里撒娇的球球,“从今往后,咱们对此闭口不提。不是说疑案从无么,这件事迟早会过去的。”
见苏泽和李鲨和好了,球球立马拱到了苏泽的肩上,耀武扬威地说:“凭什么呀,本球不乐意!那个坏人欺负我,他还吼我呢!我要报官,我要让那些凶巴巴的铁人把他抓走!”
“哎呀,球老大,你怎么这么记仇啊?”李鲨笑眯眯地讨好道:“别生我气啦,晚上我和苏泽一起给你四手马杀鸡呀!”
“嘿嘿……”一想到有四只手给自己揉肚子,毫无城府的球球立马乐不思蜀,瞥了李鲨一眼之后,傲娇地说:“好啦好啦,本球宽宏大量,才不跟你这种小人物一般计较呢!不过你不要搞错了,人家可是看在马杀鸡的面子上才饶了你的,要对马杀鸡心怀感恩啊!”
见李鲨又变回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年,而球球也好似忘记了刚才的一切,苏泽还能说什么?他摇摇头,转身俯瞰熊猫城,似是想将这辉煌的夜景牢牢印在脑中。
不经意间,苏泽问出了心中的最后一个疑惑:“李兄弟,你究竟是怎么杀掉那些人的?”
李鲨只知道红袖的杀人手法干净利落,却不知她已经干净利落到了让苏泽这个杀戮行家都望洋兴叹的地步,还以为苏泽在问自己如何一挑五呢!于是乎,他得意洋洋地说:“开玩笑,我这么瘦,哪打得赢那些伙计?杀人什么的,当然是让使魔来做啦!不过是什么使魔,这可是个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嗯。”苏泽知道,李鲨这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可是他偏偏不上当,一字不问,转身就往楼梯走去,“走吧,我有点饿了。”
“哎,苏泽,你问问我呀!你多问两遍,兴许我一高兴就告诉你了呢!”李鲨追随苏泽而去,声音渐渐消散在落神塔尖……
这头,苏泽已经和李鲨这个杀人凶手签署了保密协议。同一时间,另一头的狄暮雨却在自己的卧室里,坐立难安地徘徊着。
狄府管家难得见自家主人这么心浮气躁,忙说:“老爷,您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
“休息?有人在觊觎我的脑袋,你让我怎么休息!”回到狄府的狄暮雨,再没有了白天的痴情缠绵、礼贤下士,脸上尽是恐惧和疯狂,“你自己查过了,店里值钱的东西一样不少!那群没用的废物也当着我的面检查过了尸体,每一具尸体生前都没有被人侵犯过!那你告诉我,那凶手图什么?我告诉你,他是在借赵丽她们娘俩的性命向我宣战!他随时都有可能从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冒出来,在我的脖子上划那一刀!”
身居高位、有钱有权,这样的人患上被害妄想症也不是稀奇事。狄府管家也只能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劝道:“老爷,悬赏令咱们都已经贴满全城了,如果有人知道什么线索,自然会来府上通报领赏,您就别操心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咱们……”
“老爷!老爷!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