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没有现成的浴巾,苏泽也不愿再麻烦李鲨,便把那条橙色的毛巾围在了腰上,然后就抱着球球走了出来。
“噗!”多看了几次苏泽的果体之后,李鲨都有点见怪不怪了。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件纯白的长袍,冲苏泽笑道:“我还想问你从哪弄了一条橙色的大裤衩呢?来来来,内衣没多的,这件袍子给你穿吧!”
苏泽从李鲨手里接过长袍,手指刚一触碰到面料,就知道这条貌似普通的白色长袍绝对价格不菲,当即犹豫着问:“李兄弟,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贵倒是有点贵,重可就不重了。”李鲨避重就轻地打了个哈哈,然后自顾自地说:“你好歹也是个不输给我的召唤师,等这次拿到了比武招亲的前三名,少不了要参加各种各样的上流宴会。你平时喜欢穿那种细胳膊细腿的劲装,我觉得也挺合适,但你看看陈锋他们,稍微有点名气的新晋名流,露脸的时候不都得穿一身高档长袍么?咱俩身高差不多,我又不喜欢白色,这身你就拿去穿吧,别花冤枉钱了。”
自从没有了斗气,曾经在大陆上红极一时的战士、格斗家等职业纷纷销声匿迹。除去不守规矩的黑樱桃,现如今召唤师之间的对决,十有八九都是由使魔来战斗,渐渐也就让曾经不擅近战的魔法师门的装扮行起来。所以,在萨梅恩大陆上,好的长袍其实比名牌西装和礼服更加贵重,这也算是近两百年来兴起的一股潮流了。
李鲨心里清楚,苏泽未必知道这件长袍的价格,但是不论贵贱,他就是一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人。于是,李鲨借着自己的好奇心,故意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你要是不好意思收下,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身上这些伤,怎么搞的?”
说实话,李鲨虽然看过几次苏泽的果体,但前两次都只是看见了一个光滑紧实的后背,哪想他的身体就跟金币的正反面似的,居然一边一种图案?那密集到堪比刺青的疤痕,就算不在自己身上,李鲨也能感觉到隐藏在它们之后的疼痛。
看着自己绝对称得上丑陋的胸腹,苏泽连忙转身背朝李鲨,然后略有些自卑地说:“三年,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你不用藏着掖着,我家老头子常说,伤疤就是男人的奖章,你应该自豪的。”李鲨安慰了苏泽两句,又问:“可你背上为什么又是干干净净的?乍一看见,我还以为前面的伤疤都是你自己画上去的呢。”
听到李鲨将疤痕比作奖章,苏泽第一次感觉到这些丑陋的伤疤也有某种存在的意义。于是,他缓缓转身,侧对李鲨,说:“师尊说,人,如果想生存,就一定不能逃。对手越强,就越不能把后背亮给对方,唯有死战才是唯一的活路。”
洗了个热水澡,球球都困了。可是当它听到苏泽聊起那三年,它又猛地睁开了那对大眼睛,埋在苏泽怀里哭喊:“不可以!苏泽,不要受伤,不要死!”
“嗯,球球乖,我不会死的。”苏泽温柔地安抚着球球,直到将它哄睡着了,才对李鲨说:“第一次跟老虎搏斗的时候,我整个肚子都被它撕开了,你能想象,自己看着自己的肠子在蠕动,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那次球球吓得不轻,守在我枕边没日没夜地哭了好几天。如果没有师尊,我早就死了,所以不管他怎么坏,我都认他是我的师尊。”
“啊,没想到小村里的生活这么艰辛啊……”光是听到苏泽的口述,李鲨就觉得头皮发麻,他真的很难想象,苏泽究竟是怎么从数十次那样的重伤中活下来的?
“行了,时候不早了,不说这些了。”苏泽抱着球球蜷缩在墙角,将白袍当被子盖了身上,然后对李鲨说:“你身上还湿着,赶紧洗个澡暖和暖和吧。万一你生了病,岂不是让狄暮雨白钻了空子?”
见苏泽睡在了墙角,李鲨下意识地就想让他上床睡,可是话到口边又有点不好意思,再看苏泽时,他都已经合上了眼,这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待苏泽睡下,李鲨也终于带着毛巾、衣物,轻手轻脚地钻进了浴室。
不一会,水声停了。当浴室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踩着热气走出来的,竟不是那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而是一个明眸皓齿、红发披肩的妙龄少女!
只见她用浴巾裹住曲线初成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苏泽面前。她弯下腰,用那双笑成两弯新月的红包宝石般的大眼睛,看着苏泽那张略显冷漠的睡脸,不知不觉,便有两朵红云爬上了她娇嫩的脸蛋,“就算让你拿到第一,应该……也不错吧……”
世界就是一台机器,每个人都是这台机器内部的齿轮。即便某些齿轮在整个机器架构中显得微不足道,一个齿轮的增减也足以影响整台机器的运行。
一座不知名的地下宫殿里,摆放着一座长长的灯架。灯架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整齐陈列着数百盏冒着白色冷火的油灯。每一盏油灯下面,还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纸上有字,看着应该是一些人名,不过更像是这些油灯的序号。
就在今夜,那盏名为屠娇娇的油灯,熄灭了。
“首领,屠娇娇死了。”看守灯架的黑袍侍女,面向一座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中的高台,发牢骚似的说:“寿禄和张喜死在同一晚,这都过了四日,熊猫城分部还没有任何回信,真是胆大包天。哪想今夜醋娘子屠娇娇也死了,一死死一窝,他们未免死得太着急了点吧?莫不是这夺魂灯的黑